我之前能說服戴玉綺與我合作，就是看在她不甘心被陳易控制的份上。
如今我敗給陳易，證據丟失，戴玉綺對我已然不再充分信任，只想著要自保。
她的心思我能猜得到，也並沒有怪她的意思。
只是她想辭職脫身，恐怕沒那麼容易。
我只問了一句：“你要辭職的事，陳易知道嗎？”
戴玉綺陷入沉默，答案顯而易見。
晴天療養院內藏著陳易犯罪的證據。
雖然現在還沒辦法，直接證明那八個人的死和他有關，但也是陳易不敢公之於眾的秘密。
我能知道那八個人的事，想必陳易一定也會懷疑起戴玉綺。
她有把柄在陳易手上，自然不敢招惹陳易，更害怕陳易找上她。
我嗤笑了一聲：“看來你是想趁此機會逃離陳易的掌控，可你怎麼逃？帶著你老公一起嗎？你打算用什麼理由，說服他跟你離開這裡？”
提起戴玉綺的老公馮迪，戴玉綺被戳中了軟肋，臉色霎然慘白。
她是真的怕了。
她害怕陳易，害怕我，更害怕馮迪會得知一切。
戴玉綺紅著眼睛，帶著哭腔懇求我：“我並沒有想要背叛你，我也沒有跟陳易提起過你在療養院的調查。你就看在我之前積極配合你的份上，求你放過我吧！”
她看起來真得讓人心生憐愛。
我會，但陳易不會。
我望著戴玉綺那不安忐忑的模樣，輕笑了一聲，戳破她的心思。
“辭職不過是你對我的試探。要真一心想遠走高飛，你隨時可以帶著你老公離開，根本不需要跟我打辭職報告。”
“你想讓我見你一面，是想試探我手裡，是否還有其他對付陳易的底牌。”
戴玉綺明顯心虛了一下，她心裡很清楚，逃跑是最下策。
如果她真能跑得了，也不會等到現在，陳易沒那麼容易放過她。
看著沉默不語的戴玉綺，我坦率地告訴她：“我之前的確已經掌握了陳易犯罪的證據，只不過我回來時忽略了一步，沒能提防住陳易，所有證據都隨著我的保險箱，一起石沉大海了。”
我沒有跟她隱瞞，我要清楚地告訴她我的情況。
而聽到我的話，戴玉綺眼裡明顯劃過一抹失落。
她其實也不甘心就這樣被陳易拿捏。
我趁機問道：“你當初受到陳易的傷害後，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報警反抗，這說明你骨子裡並非是個怯懦的人。後來你反抗失敗，一再被陳易要挾，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這種滋味應該比死了還難受吧？”
戴玉綺渾身一顫，眼裡燃起幾分憤怒與痛苦，似乎是想起了這些年所受的屈辱，身側的手緊緊握住了扶手，卻依舊抿唇不語。
她那複雜的表情被我盡收眼底，不出意外，我可以穩住她。
我沒有逼問她回答，反而坦誠地繼續說道：“雖然我現在證據丟了，沒有底牌，但我從來沒想過，就此放棄對陳易的報復。因為我不甘心看著他犯了罪，還能逍遙法外！”
戴玉綺垂眸沉默，她雖然沒有言語，但我看得出她表情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