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迅速的結束了通話，抬腳向她走了過來，“醒了？”
“嗯！”程佳恩微微一笑，轉身向公寓走去，“走吧！”
顧少霆看著她的背影，猶豫了一下，卻是什麼都沒說。
晚上，程佳恩在房間裡改論文，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上，程振海三個字，像炸彈一樣衝擊著她的雙眼，一瞬間，她想起了幾天前，她在醫院時，那二十幾個未接來電，以及程佳凝那毛骨悚然的聲音。
這一次，難道又是程佳凝？
程佳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接起。
而是直接掛機，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可才掛掉一會兒，又響了起來，那刺耳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像幽靈一般陰森恐怖，更令人煩躁。
程佳恩將論文扔到一邊，拿起手機直接接了起來，冷冷的道，“什麼事？”
電話那端的人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她會接電話，更沒想到她竟會以是這樣的態度來對自己，一瞬間，原本準備好的話，就那樣卡在了喉嚨裡，吐也吐不出，咽又於心不忍。
於是，停頓了半秒之後，終於開了口。
“佳恩，是我，爸爸！”
聽到電話裡那滄桑又低沉的聲音，程佳恩的心裡不由狠狠的揪了一下。
她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個聲音？又有多沒有聽到他這麼溫柔的語氣了？
這個時候，他突然給自己打電話，又是出於什麼心理，什麼目的？
難道又是為了程佳凝？
呵，當然！
除了程佳凝，他又怎會記得還有她這個女兒的存在？
想到這裡，程佳恩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收起，冷冷的道，“有事嗎？”
“我……”程振海猶豫著，“可以見你一面嗎？”
“不知道程先生找我什麼事？”
程振海聽聞此言，臉色不由沉了下去，“佳恩，你知不知道，聽到你這樣說跟爸爸說話，爸爸真的……很傷心！”
“呵……”程佳恩冷笑一聲，“程先生，您搞錯了吧？您是程佳凝的爸爸，可不是我的！”
“你？”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先掛了，我很忙！”說完，程佳恩便準備掛機。
“佳恩！”
程振海喊住她，滄桑的聲音裡竟有些哽咽。
“爸爸沒幾天可以活了，看在我生你養你的份兒上，來陪我說說話，好嗎？現在凝凝被通緝，你小媽她也不見了，我……”
說到這裡，程振海竟哽咽的說不出話來，良久才繼續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怕……怕我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更怕到了天堂見到你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交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