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中稠麗的少年害羞的垂著頭,烏黑的長髮傾瀉了滿肩,綢緞襯託下那張妖氣橫生的精緻眉眼在燈光的照襯中更加的蠱惑,他忽得抬起了頭,回身像蛇妖一般勾住了男人的脖頸,媚笑的用鼻尖蹭過他英俊的臉。
亮燈三盞。
啦啦啦,現在琪琪一亮燈就亮三盞了呢,開心!
「你不會的,你捨不得!」
「小妖精,怎麼這麼會蠱惑人心,」賀瀾琪輕吻上他的唇,依依不捨的繾綣著又慢慢地鬆開。
白汐說得沒錯,他確實捨不得,他還生著病,怎麼捨得折騰他。就算他沒有生病,現在也不是時候,他要得是名正言順光明正大,而不是現在這種偷偷摸摸,讓他愛的人憑白的受委屈。
「再勾我,我就真的上你了啊。」
聽到耳邊賀瀾琪的低語,白汐才羞赧的停下了蹭著他鼻尖的動作,卻沒有鬆開抱著他脖頸的手。
亮燈四盞。
賀瀾琪箍著他的腰將他抱在了化妝桌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降溫貼敷上了他的額頭:「怎麼會生病啊。」
「…」果然,還是逃不過這個話題,「不知道,可能穿得少吧。」
奇怪的,男人沒有質疑,點了點頭後將藥片遞到了他的嘴邊。
賀瀾琪果然聰明,知道一味的問下去得到的很可能是自己不想聽到的回答,而這個答案,他現在又無力改變,不如不再深究,心裡清楚暗下決心便可以了。
小混蛋又壞又心機,真滴是好可怕。
「吃藥吧,吃完藥就好了。堅持一會兒和我再對一場戲,演完你便早早回來睡覺就行,剩下的你就別管了。」
「不行,今天演完戲還有別的通告,我…」
「又不乖了?」賀瀾琪捏著白汐的下顎,後者怔了下,無奈的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和佳佳說一聲,看能不能推掉。」
其實白汐感覺自己還好,除了身上一陣陣疲軟外,並沒有什麼太難受的地方,或許只是這個身體太敏感了,被折騰的有些受不住而已。
不過,別管是因為什麼,生病了吃藥總是沒錯的。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藥片,撒嬌般的搖了搖頭:「琪琪,苦。」
白汐從小就怕吃藥,原來的強悍是沒有辦法,沒有人可以撒嬌、沒有人可以依靠,而現在…
賀瀾琪寵溺的揉了揉他的頭,從兜裡像變魔術一樣掏出來一手的糖。這些糖都是白汐當初與賀瀾琪在海濱別墅時,逛路邊小攤的時候白汐喊著要吃得,沒想到賀瀾琪一直都記得,還一直裝在兜裡:「乖,乖乖喝藥,喝完藥給你糖吃。」
「唔…琪琪,」幹嘛對我這麼好喲,不知道老子彎彎的?
白汐撲進了賀瀾琪的懷裡,像得了小魚乾的貓咪一樣歡喜的拱著,後者緊摟著他,將他手中的藥片放到了自己的舌尖,渡到了他的口中,又撥了一塊糖果,沒等他喊苦便將絲絲的甜味一併渡了進去。
等到降溫貼的溫度散盡,白汐與賀瀾琪才一同從化妝間出來。
他們倆今天還有一場戲,算時間應該也快到了。兩人並肩走在去劇組的路上,不遠不近的距離,目光碰上的一刻莞爾一笑,從遠處看上去,不明真相的還以為是一對甜蜜溫存的情侶。
距離他們一百米遠的隱蔽角落,專業照相機不斷伸縮,咔咔的快門聲密集的像是鼓點。舉著高倍鏡照相機的瘦子被身旁的彪形大漢踹了一腳:「咱們離得這麼遠能拍到什麼啊?跟了三個小時了,就拍到兩人並肩散步的畫面,有個屁用啊。」
瘦子揉著屁股叫苦:「那能有什麼辦法啊,賀瀾琪是當過兵的,偵察與反偵察能力強得一匹,一百米都嚇得不行,如果被賀家人發現咱們在幹什麼,沒等給陸少交差,咱們就已經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