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擇眼底的光像頃刻間徹底暗沉下去,沙發那邊言默向徐擇看了眼,剛剛那種異樣的感覺又來了,不過在看到徐擇低垂的眼簾時,言默只當是自己多想了。他端起酒和好友傅銘傑繼續喝。
傅銘傑喝了口酒,醇香的酒在唇齒間炸開,他餘光注意到徐擇今天穿了一身淺色的衣服,那身衣服搭配著漆黑的鋼琴外殼,似乎有點別樣勾人的意味在裡面。
徐擇十指纖細修長,在黑白琴鍵上流暢地彈奏著,露在外面的面板似乎比白色琴鍵還要白,忽然之間傅銘傑嘴唇就彎了一下。
他突然有個想法,不知道脫了衣服的徐擇躺在黑色鋼琴上那兩種色彩的對比會有多強烈。
酒精在體內發酵,傅銘傑對於好友言默玩的那些小遊戲沒多少興趣,準確來說他對很多事都興致缺缺,談不上多喜歡,會坐在這裡,更多的原因是因為沒其他什麼事可做,所以來打發一下時間。
臨時發現點有趣的事,其他的就更沒興致了,端著酒傅銘傑站了起來。
一旁言默看傅銘傑突然起身,叫了一句:“哎,你幹嘛?”
傅銘傑沒搭理言默,言默眯了眯意識到傅銘傑走去的方向正是鋼琴那裡,那裡坐著名姿色不錯的青年,還別說,就那雙手,言默看了都有點小想法,心中不由地在想,要是彎曲起來緊緊抓著被單什麼的,肯定是幅難得的美景。
不過言默知道那人是傅銘傑的所屬物,就算傅銘傑哪天不要了,那也是打了傅銘傑標誌的,他不能去動。
何況長得漂亮好睡的人何其多,不用他們主動,多的是人想湧上來。
傅銘傑來到鋼琴旁邊,他腳步聲不輕,但正沉浸在幽美琴聲中的徐擇像是渾然不知,傅銘傑站了一會,看著那一雙柔白勝雪的手熟練地彈奏琴鍵,然而不等這首曲子彈完,傅銘傑把酒杯遞到了徐擇的嘴唇前。
徐擇視線一瞬間就被遮掩了,導致他摁錯了兩個鍵,看著意外出現的酒杯,酒杯裡搖晃著像是鮮血一樣濃稠的紅酒,襯得徐擇眼睛裡好像也染了血,徐擇兩隻手抬了一點,在準備打翻那杯酒之前,徐擇及時冷靜了下來。
他坐著沒動,低垂著眼簾,在傅銘傑看不到的地方,徐擇心頭晃過很多個念頭。
那些念頭最後彙整合一條,那就是傅銘傑不如他男友薛恆那樣好打發,要打發薛恆,徐擇完全可以收拾行李直接離開,那個人最多暴跳如雷,少了他這麼一個聽話搖錢樹,但對方的個人能力有限,就算想找他,估計也很難找得到。
但傅銘傑不行,這個男人,他在這個世界裡的身份地位就註定了,徐擇如果想和這個人分開,只能是傅銘傑先開口,如果他說要結束這段包.養關係,那就是在以他下等人的低賤身份來挑戰傅銘傑的權威。
這個難度不是一般二般那麼小。
徐擇緩吸了一口氣,不過換另外一個角度,雖然確實不容易辦到,但總歸還是有能找到可行的辦法,男人身邊的小情人就沒有誰時間超過半年的,就目前維持原主跟著傅銘傑有四個多月了,而且傅銘傑身邊不只原主一個情人,還有其他的,只要徐擇注意點不做出什麼異常的行為,估計半年一到傅銘傑就會讓他滾,也許還用不到半年。
但在那之前,有個問題徐擇知道他得注意,這個問題甚至就是他穿來這些世界的根本原因,那就是他肚子裡的孩子。
本來徐擇以為孩子是男友的,有了原主的記憶後,徐擇意識到他的孩子是眼前這個金主的。
一個上等人,想也知道是不會要一個下等人給他生孩子,一旦知道孩子的存在,只會讓徐擇去打掉孩子。
傅銘傑把酒杯幾乎壓到了徐擇嘴唇邊,他站在鋼琴旁,男人有一雙看似溫柔多情的眼,可一旦仔細去看,從那雙眼睛裡根本看不到絲毫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