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忽而笑了下,她抬起長長的睫毛,看著他道:“相卿這是怎麼了?滿腹怨言,可是在外受了東方長青的氣?”她動了下,想要縮回手,卻不妨被他捉住了就未放開,她問:“如何?”
相卿抓著她的手,輕輕摩挲著那柔軟的手兒,然後攤開自己的掌,與那柔荑十指相扣,“在臣心中,這世上萬辦事都不如一言一行能牽動心緒。陛下若是喜悅,臣便覺得喜悅,陛下若是動怒,臣便覺得難過,陛下若是心傷……臣便愧疚難當。陛下是這世上,唯一能讓臣無所適從之人。臣不敢求陛下對臣另眼相待,只求陛下能念著臣一片為陛下誠心,心中惦念臣一分,臣便心滿意足。”
魏西溏略略有些不自在,她抿了抿唇,錯開眼,頓了下才道:“相卿此話可是岔了,朕心裡自然惦念著你……”
相卿抬眸,一雙細長鳳目之中帶了些笑意,他直直盯著她的眼睛,道:“陛下若是真心,臣自然心滿意足。”
他扣著她的手,問道:“臣今夜想要伴在陛下身側,陛下可恩准?”
魏西溏擰了下眉頭,相卿已經再次開口:“臣多日未曾見到陛下,只怕時時能看著陛下才好。”
魏西溏的手往後一縮,卻被他再次握住,緊緊抓在手中,道:“陛下!大豫的那位還在等著臣返回燕州,臣再如何也待不了多久,陛下權當施捨臣這賞賜,可好?”
魏西溏垂下眼眸,略略思索了一下,然後她點頭:“也罷,朕準了。”
相卿扣著她手的動作緩緩鬆開,卻在她要縮回去的時候又握住幾根蔥段般的手指,傾身低頭,在她手上落下一吻:“臣謝主隆恩。”
帝寢內殿,隨侍的下人都被柯大海攆了出去,隨身伺候的不過就是近身的那幾人。
柯大海低著頭,恭敬的站著,看著女帝的帷帳之內,那位絕色傾城的左相大人側躺而臥,低聲的說在什麼。
半響,柯大海聽到女帝一聲吩咐,“滅了吧,歇下。”
柯大海趕緊過去滅了燭火,擺出一顆夜明珠用以照明。
夜明珠發出幽暗的光,並不十分明亮,卻不至於讓殿內一片黑暗。
魏西溏閉著眼,一頭瀑布般的長髮隨意鋪洩著龍榻,她微微側躺的身子,身上白色的褻衣貼著她的身體,勾勒出優美的曲線線條,女子特有的體香伴隨著沐浴後花瓣的香味,時不時的撲入鼻孔,時時撩動著眼前人蠢蠢欲動的心。
相卿緩緩伸手,輕輕擱在她的腰上,“陛下……”
魏西溏忽然動了下,然後她打了個滾,落入他的懷裡,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頸,含糊應道:“別吵,朕困的很……”
相卿低笑一聲,伸手摟著她的身體,任由鼻中充斥著她的味道,強迫自己閉上眼,陪著她一同入眠。
不知過了多久,相卿突然被驚醒,原本懷中安安穩穩呼吸平穩的人兒,突然變的十分不安,她雙手緊握成拳,死死的抓著他胸口的衣襟,雙眉緊蹙,全身以一個十分痛苦的姿勢扭曲著,淚水順著眼角緩緩落下,相卿伸手一摸滿手濡溼。
他頓了頓,低頭過來,低聲喚道:“陛下?”
她沒有應聲,只是開始低聲抽噎,呢喃著吐出語言的碎片:“付錚……”
相卿的身體猶如墜入冰窟。
付錚!
為什麼是付錚!
為什麼她吐出的“付錚”二字!
他的身體微微發抖,不應該的,不應該記得起來的,哪怕是在夢中也不應該。
除非,她停服了藥丸。
相卿扣著她身體的手緊了緊,“陛下!”
他輕輕晃了晃她的身體:“陛下!”
魏西溏沒有完全醒,只是突然覺得眼前晃了下,那些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