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和李月秋說話,邊把扎頭髮的發繩子取了下來,重新把頭髮紮緊,動作很大方,任由李月秋打量,直爽的說:“我們倆之前打過一次照面,就在鄉下,估計你可能不記得了。”
打過照面?李月秋看著季玉雪是有點眼熟,聽她這麼一說,一瞬想起來了……
是的,這不是她和季玉雪第一次見面,她們之前是見過,雖然那時沒說過一句話,但她想起在哪見過這人了。
她倆第一次見面是在很早之前陳立根的豬肉攤子上,那個時候,陳立根兇巴巴的,對著她一點耐心也沒有,一副要和她撇清關係的樣子,賣給自己的豬肉一兩不多一兩不少。
但對著季玉雪有耐心不說,還白搭上一塊肥肉。
想起那塊白瑩瑩的肥肉,李月秋微微瞪圓了眼,肥肉比瘦肉貴多了,隨手一搭就搭了,錢都不收。
陳立根可真是捨得,村裡人還亂說她長的妖里妖氣,總能從男人漢子手裡佔好處,但她什麼時候從漢子男人手裡佔好處了,倒是陳立根的好處給季玉雪佔去了,結果她呢?毛都不見一根,都是些什麼事啊。
李月秋先是瞪了陳立根一眼,然後貓崽護食一般往前挪了幾步,站到陳立根前頭。
她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自問不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她也不是無理取鬧拈酸吃醋的女人,但這會心裡不是滋味,這種事又怎麼可能不計較不在乎。
在男女關係上,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是很準的,瞧這季玉雪明顯是想和她李月秋搶男人。
兩個女人,同樣的高個子,顏色上季玉雪是稍遜一籌,李月秋這張水靈靈的麵皮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美人面,男人漢子見過一面就很難忘記,一般的姑娘還真比不了,但就算麵皮上自己佔了優勢,李月秋心裡還是有些惶然陳立根會被搶走,這種感覺是很莫名其妙的。
她也不再和季玉雪無聲的瞪眼珠子,腳步一抬,乖巧的回到陳立根身邊,手指拽了拽他的粗布衣角,嬌糯糯的喊,“陳立根,我餓了。”
季玉雪面帶笑容的朝李月秋拽著的衣角投過去一個視線,就在她要開口說話,想請倆人吃飯的時候。
一輛黑色的汽車速度飛快的停在了他們幾個的面前,是擦著他們的腳邊停下的,真是危險極了,車速很快,尖銳的剎車聲響起,剎車剎得汽車要甩飛出去似的,在燥熱的天氣下掀起了一股濃重的灰塵。
這條馬路是大土路,路邊有人形樹,但規劃的還不是很全面,以後會動工全都鋪成石子路,大土路雨天地面會變得黏黏膩膩的很滑,太乾太燥的天氣只要車子開得過快,灰塵起的夠大也夠嗆的。
季玉雪的嗓子因為人販子迷藥的問題有些不舒服,這會稍微被嗆了一口,捂著嘴咳嗽了起來,難受得腰都咳彎了起來,李月秋倒是反應快,滴溜溜的眼珠一轉,立馬抓著陳立根的衣角捂住了鼻子。
陳立根睨眼看她,喉結滾動了下,木著臉一把把自己的衣角抓拽了回來。
他一身的汗,又髒又臭,她不嫌髒,他卻臊得慌。
李月秋低垂下眼眸看著空落落的手心,兩排濃密的睫毛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翅膀,微微一動就小勾人一般勾得人心頭一熱,她十分不客觀的評價了陳立根兩個字,“小氣。”
而擦著他們停下的汽車緊接著下來好幾個急匆匆的男人,下車的時候因為很急,關車的車門砸的很響,停在耳裡有種振聾發聵的錯覺。
陳立根往後伸手把李月秋一把撥到自己身後。
這好幾個男人徑直從他們三人身側走過,也不怕撞到人,季玉雪就差點被一個人撞倒,但人沒功夫理她,道歉的意思也沒有,朝派出所手裡已經清醒的小男孩快步走了過去。
小男孩被派出所的人哄了一會雖然還在害怕,但知道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