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蹲下去把豌豆撿回筐裡,站起身的時候,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你爺他一早就進縣城去了,你小叔家出事情了。”
李月秋沒睡好,精神實在不行,聞言瞬間覺得頭不暈了也不瞌睡了,哦豁,看來,她這個“攪家精”乾的不錯,李月秋壓制住心裡的“激動,”漫不經心的攪動著碗裡的白米粥,一句話也沒說。
倒像是對王貴芬說的事情不感興趣。
王貴芬心裡清楚月秋對李安國家的態度,本來招工的事準備要昨晚和月秋說的,但月秋昨晚喝了些青梅酒,就沒好好提這事,其實她今天壓根就沒打算提招工的事,說招工的事情是假,王貴芬是想說別的事情,但又想起來李老頭的交代,胸膛起伏了幾下之後告訴月秋說水灣村過來應聘的有五個人,其中有兩個是小夥子,然後抬起了黃豆筐準備走了。
誰知李月秋突然開口問:“他家怎麼了?”
王貴芬腳步一頓,沒有猶豫的轉身說:“你小嬸被你小叔打了,人打進了醫院。”
李月秋訝異了下,神情十分的“震驚”,內心則在微笑,“那小嬸怎麼樣,被打的嚴不嚴重?小叔不像是會動手的人,好好的動什麼手。”勸和的話語說的淋漓盡致。
“你管她嚴不嚴重,被打也是活該,雖然是你小叔出頭借的高利貸,但出事了她就想離婚把自己撇乾淨,打的一手好算盤。”
李月秋“贊同”的點頭,蹙眉擔心的說:“是啊,這個時候就應該同進退,怎麼能大難臨頭各自飛呢。”
“現在想飛誰都飛不了。”王貴芬難得“刻薄”的冷笑了一聲,她的性子是很和善的,能讓就讓,很少和人發生衝突,也不會在背後講別人的是是非非,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但自從大有哥和張麗雲的事情後,王貴芬比起以往真是厲害多了。
李月秋“傷春悲秋”的嘆了口氣。
“兩人都不是個東西,狗咬狗一嘴毛,她拽著你小叔借高利貸的事,你小叔講她偷東西,你家裡那些東西都是付雙紅偷的!她就是個小偷!她咋能幹這種事,要不是昨晚鬧起來,你家裡被偷的事直接是吃了個悶虧,月秋,不是我說你,你咋能這麼糊塗,又不是丟個小東西,這種事情咋能不和我們商量就自個嚥下去了,你把他們當親人,他們可是把你當仇人!”
這事李老頭交代過王貴芬,能瞞著秋丫就瞞著,她不曉得是最好的,但王貴芬氣不過,為啥要瞞著月秋,瞧瞧他們都幹了些什麼事,真不是東西。
不是她故意挑唆還是啥的,有些人就是壞東西,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好像當初大有的那事一樣,這人越老實越會被欺負,必須讓月秋看清楚,畢竟月秋自個已經“受委屈”了,不能再識人不清。
正沉浸在“擔心”的李月秋聽得完全懵了,一下沒轉過彎來,“???”
二嬸在說些什麼?我嚥下什麼了?她不是隻攪合付雙紅和李安國離婚的嗎?這是觸發了蝴蝶效應還是?
等王貴芬和李月秋講清楚的事情來龍去脈,李月秋氣的跳腳,敢情派出所到現在都沒破案是因為這是熟人作案啊,可問題是她是現在才曉得這事的啊,哪是二嬸說的什麼早曉得這事,為了親戚的“情分”忍辱負重。
她什麼時候成這麼心地善良的女人了?她自個怎麼不曉得。
這大概就是明明種下去的是個地蘿蔔,結果結出來的是個西瓜,所給的驚喜也實在是大了一些。
王貴芬離開後,李月秋絞著手指在院子裡來回的走了兩趟,也沒想清楚是個什麼情況,這和她想的也太不一樣了,原本是想著讓李安國家家宅不寧的,以後日子不得安生,但明顯有人添了一把更大的大火,這個人……
李月秋捏著根木棍心有所感的在地上慢吞吞的劃出了陳立根的名字,最後一筆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