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子,道辭回房。
這時候的柳之南正幫著江宜室處理內宅諸事,無奈之下,苦笑道:“你這點兒持家的本事,也得虧是嫁給了世濤表哥,換個人家,遇到嚴苛的公婆,你還想有安穩日子過?每日耳提面命是少不得的。你這兩年到底都在忙什麼啊?我只是平日看母親、大伯母持家,道行都比你高。”
“這兩日幸虧有你幫忙,我平日都要忙到午後的。”江宜室很有些無地自容,“我這兩年還能做什麼?像你說的,傷春悲秋胡亂抱怨罷了。”
“唉……世濤表哥和阿潯表姐被你折磨了這麼久,難為他們了。”
江宜室紅了臉。
“唉……”柳之南又嘆息一聲,“當初世濤表哥、阿潯表姐相中你,大抵就是看著你性子柔和,嫁過來不爭是非,能忍受表哥那種風流的性情,他們怕是做夢也想不到,你會這樣一面忍受一面抱怨……不怕你不愛聽,我要是世濤表哥,早就跳井自盡了。最有苦難言的就是阿潯表姐了吧?我話多她都很不耐煩的,每日聽你這樣的嘮叨法……偏生還不能訴苦,你也算是她給自己選的嫂嫂。你以後可千萬別絮叨了,年深日久了,你會變成搬弄是非的怨婦,到時候被休了都不在話下……”
小丫鬟進門來,打斷了柳之南的話:“二小姐過來了。”
江宜室立即道:“快請進來。”
柳之南卻道:“不許見!”
江宜室愕然。
“不見!”柳之南瞪著江宜室。
江宜室只當她與葉浣起過沖突,便笑著吩咐小丫鬟:“跟二小姐說我正忙著,明日我去看她。”
小丫鬟稱是而去。
柳之南卻抬手推了江宜室一把,“你真是腦子有毛病吧?打量著那是個好東西嗎?”
“啊?”江宜室一頭霧水。
“什麼話不跟你說開了,你自己就想不到嗎?”柳之南怒其不爭,打江宜室一頓的心都有了,忍著火氣噓了一口氣,將在柳府時葉浣與自己一同裝病的事情說了,又道,“隨後她就急急忙忙回了葉府,這才有了大奶奶帶著宋家人去柳府的事,又有了我這個睜眼瞎幫倒忙的事。你嫁人之後怎麼就變成傻子了?沒有她在大奶奶面前說是非,大奶奶怎麼會拉下臉帶著宋家母子去柳府?你自己細想想,是不是這麼回事?我看葉浣那樣子,擺明了是看中了長興侯,想攪黃阿潯表姐與長興侯的婚事!”
江宜室驚訝不已,“真有這樣的事?阿潯怎麼從不曾說過?”
“換了你,你好意思跟嫂嫂說嗎?要怎麼說?笨死你算了!”柳之南白了她一眼,“再說了,你這做嫂嫂的,不是自來都把葉浣當成好人嗎?說她小小年紀就暗藏禍心,你相信才怪!”
這話是真說到點子上了,江宜室沉默良久才低嘆一聲:“我往日是被豬油蒙了心,我才是真正的睜眼瞎啊。”
總算是有些成效了,柳之南漾出大大的笑臉,很有些成就感。
新柳坐在葉潯身邊的小杌子上,稟明這兩日府中的反常之事:“吳姨娘、尤姨娘都是一個樣,神色忐忑得很,這兩日有幾次了,在您與大少奶奶院外徘徊,總是鼓不起勇氣進門,轉悠半晌還是回房去了。”
葉潯懶得去猜葉鵬程兩個妾室究竟知曉了什麼事,直接吩咐新柳:“把吳姨娘請過來,我有話跟她說。”
過了一陣子,吳姨娘惴惴不安的過來了。
葉潯命丫鬟上茶,笑道:“哥哥給沛兒請的先生還上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