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安捏著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
驀的。
他唇角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桃花眼勾起輕佻笑意,天色昏沉沉的,但他眼裡似含春光般瀲灩又多情,語調慵懶,慢悠悠道“你這是在暗示我,想要早點嫁給我的意思?”
“……”
“不是?”陸程安了然點頭,恍悟道,“你想讓我入贅。”
朝夕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舔了舔唇,萬分配合他,小心翼翼地接過他的話茬,問“那你願意嗎?”
話一出口,陸程安的臉色就變了。
朝夕在心底大叫不好。
果然。
陸程安笑得更浮蕩不羈了,桃花眼深邃且迷人,他靠她更近,說話間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有些癢。
他說“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朝夕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她實在不敢相信,為什麼他能夠穿著這麼嚴肅正派的制服,說出這樣厚顏的話的?
她看著他。
昏沉沉的夜色,他浸在雨夜中。他面板不禁曬,在國外的時候是小麥色,可當她回國和他見面的時候,他的膚色就偏白了,養了半年,配上此刻淅淅瀝瀝的暗夜,他的膚色看著,是那種病態的白。可他唇色豔紅,笑意張揚又放肆,眼尾上挑,帶著一股勾人意味。
像是妖孽。
來取她心,要她命的那種。
朝夕艱難地抽出理智,從他懷裡退了出來。
陸程安跟在她後面慢悠悠地下樓。
他雙手插兜,語調散漫,玩味道“被我說中了?”
“……”
“什麼時候臉皮這麼薄了?”
“……”
“叫哥哥的時候,多開心啊。”
朝夕忍無可忍,嚴肅糾正“我什麼時候叫你哥哥的時候很開心?”
陸程安淡然道“昨晚。”
他慢條斯理地補充,語氣曖昧“你求著我,說什麼哥哥不要,哥哥我難受,哥哥我——”話到一半,朝夕突然轉身,一步三臺階地跑到他面前,捂著他的嘴。
她從來沒有這麼崩潰的時候,壓著嗓音喊他“陸程安!”
陸程安被她捂著嘴,“嗚嗚嗚嗚”地發出含糊的聲音。
朝夕警告他,“不許說那些話。”
陸程安笑著點頭。
朝夕這才鬆開手。
她轉身想要下樓,一腳踩下去的時候,就聽到身後的那人嗓音含笑,慢悠悠道“所以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向我求婚,我好做個準備。”
朝夕一腳踩空。
眼看著要從樓梯上摔下去,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等待痛意來臨,結果腰間一緊,她被人拉住,因為慣性,往後倒去。
倒在陸程安的懷裡。
她睜開眼。
看到他眉骨風流一挑,眼眸帶笑,不緊不慢道“想讓我抱你直說,我又不是不給抱,剛剛還抱了我那麼久,”
頓了幾秒,他語氣曖昧又繾綣,拖腔帶調般“——吃我豆腐。”
朝夕“……”
·
但朝夕一整個十二月都很忙。
三十一號那天晚上,陸程安來接朝夕下班回家,她坐在車裡看著自己這個月的值班,數了下,竟然只有三天的全天假期。
自然也是沒時間回季家了。
季家那邊倒是打了不少電話回來,最多的還是季老爺子,幾乎是隔天就一個電話,老爺子把時間掐的很好,都是在飯點給她打電話,怕打擾她工作,但醫生這行確實太忙,尤其是神外科,隨隨便便一個手術都要做六七個小時,偶爾電話也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朝夕每次都會打回去,老爺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