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我自己的選擇,但如果有更好的選擇,你以為我不會選嗎?我是被逼上絕路的。”季君菱眼眶泛紅,“季家那樣的家庭,我在那個時候,只有那一條路。”
陸程安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平心而論,她剛才說的往事很打動人,又加上這副懸淚欲泣的模樣,真的很容易令人心軟;
可陸程安這樣的人,真心是獨一份的,只留給了朝夕。
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他連有沒有心都不好說,更何況是真心共鳴。
寄人籬下的人,擅長演戲。
她即便窮途末路到這種時刻,也想要那過去的所謂“真心”來尋找機會讓他心軟,她口口聲聲說著真心,但剝開這層皮,底下的依然是貪婪醜陋嘴臉。
“你願意獻骨髓,季家會感激你一輩子。”陸程安的耐心告罄,他手指輕敲了下桌面,“飛凌市的機票在這裡,明天中午,到時候有人會送你去機場。”
雖然傳出去的話是,季君菱從季家離開,而且是她主動離開的,這話不假,確實是她主動離開的,她已經沒有資格待在季家了,繼續待下去,會是漫長又無期的苦難折磨。
她從季家離開,是去國外。
這話也不過是季家給她的最後一分體面。
實際上,陸程安給她安排的是凌市。
凌市和南城相隔天南海北。
而且凌市還是一個四線城市。
但季君菱依靠季家這些年攢了不少積蓄,夠她在那個並不發達,甚至可以說是落後的小縣城風光體面地過一輩子了。
季君菱看著陸程安,倏地笑了起來“你們總說我自私有心機,說朝夕善良又大方,可在我看來,她才是最有城府的人。”
陸程安唰的抬起眸來,眼神銳利帶刺。
季君菱“我一走,獲利最大的是誰?你?還是季家?都不是吧,是朝夕。名聲、身份、錢、地位,什麼都有了,但她在這裡做了什麼?她什麼都沒做,她只需要看你一眼,對你吹幾句枕邊風,你就什麼都願意為她做。呵……陸程安,你不過就是她回到季家的一個棋子罷了,你在這邊耗費心力,用各種手段,她則坐享其成。女人真的只要長得好看就行了,尤其是朝夕那種相貌的……世間獨一檔了,她只需要稍稍表現出對你有那麼一丁點兒的興趣,你看,你就為她前仆後繼地賣命了。”
陸程安不鹹不淡地笑了下“是啊。”
季君菱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完全的油鹽不進。她最後的掙扎像是一場笑話,她絞盡腦汁地辯解,想要把髒水潑到朝夕身上,想要把朝夕也變得和她一樣。
她也不信朝夕是那樣的純粹和乾淨的。
沒有人是完全的乾淨的。
沒有。
這世間,所有人的付出都是有目的的,所有人做事,也都是帶著目的的。
可是陸程安並不在意。
季君菱徹頭徹尾地認輸,扔下一句“陸程安,做人能心狠到你這種程度……哦不對,你這樣的人,哪裡有心啊,你和隋舜一樣,都是被女人利用的。真蠢。”
她離開的時候,身邊也有人跟著,像是被人監|禁般。
等她離開之後。
陸程安拿起手機,“聽到了?”
朝夕“嗯。”
“會覺得我心狠嗎?”
“不會。”
短暫的沉默了幾分鐘。
朝夕突然開口“她說的,是假的。”
“嗯?什麼?”他心不在焉極了。
“我沒有利用你,我也沒想過利用你。”
“哦,沒事。”
“?”
陸程安也從咖啡館裡出來,他偏著頭,手機被肩膀和側臉壓著,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