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著記錄。
第一名拉開第二名八環,朝夕問道“這個第一是誰打的啊?”
陸程安在槍械收納區挑選槍支,聞言,眉梢輕挑,漫不經心的臉上染起淺淡笑意,“還能是誰?”
朝夕略顯詫異“你打的?”
“那不然呢?”他漠然般地輕哧一笑。
陸程安戴上眼鏡,一隻手拿著把槍,徐徐向她走來,清雋的臉冷削,五官精緻又立體,鼻樑處的射擊專用眼鏡為他更添一筆斯文從容的氣韻。
他腳步從容,手上拿著一把槍。
唇角上挑,臉上映著抹浮浪不羈的笑。
這一塊的光線並不好,有細小塵埃在空中飄浮著,他從暗角區走過來,手上還拿著一把槍,像是地獄而來的魔剎。
來到人間。
只為擊中她的心。
他在她面前停下,揚了揚眉,語氣很淡,卻帶了幾分天之驕子專屬的傲慢驕矜“我有什麼不會的?”
說完,就把手裡的槍放在她的手上。
9毫米的格|洛|克不像玩具槍那樣輕飄飄的,有一定的重量,朝夕的手心一沉,她茫然地看著他“我不會。”
陸程安拿了副眼鏡過來,“低頭。”
她微低下頭。
鏡框穿過頭髮,她的眼前多了一層保護罩。
他雙手順勢放在她的肩上,眼睫微垂,在下眼瞼處覆蓋著一片陰影,他笑得剋制又隱晦,嗓音沉沉“叫一聲哥哥,哥哥教你。”
朝夕拿著槍的手都有點兒不太穩,“……”
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陸程安嘴角笑意漸大“行了,去射擊區,我教你。”
朝夕瞥他一眼“不用叫哥哥?”
陸程安一臉非常為難的樣子“你要真想叫,就叫吧。”
“……不。”
陸程安帶朝夕進了個封閉式的射擊區。
和休息室就隔了一扇隔音玻璃,距離射擊區十米處有個人形靶,最上面有一個大螢幕,映著此前的所有記錄。
十環,一百分。
此刻記錄消除,自動報靶系統重新清零。
朝夕在位置上站定,扭頭看他,“怎麼打?”
她以為他會教她,結果他的教,和她想象中的方式,似乎有點兒不一樣——
陸程安繞到她的身側,一隻手拖著她拿槍的手,另一隻手舉著她的左手,聲線低沉清冽,就靠在她的耳邊,說“這樣拿槍。”
他扣著她的手指,教她拿槍。
兩個人的身體相貼,幾乎沒有一點兒空隙,陸程安雖然穿著制服,一身斯文相,但他本質上還是個禽獸,是個敗類,而且在她面前,也懶得掩飾了。
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
“雙腿與肩寬,手臂伸直,別繃著。”
溫熱的鼻息從耳根處蔓延到脖頸,滾燙,熨帖著她的體溫,耳根處泛紅,紅暈順著纖細的頸線不斷氤氳往下,蔓延至衣領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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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笑了“這麼緊張?”
朝夕忍無可忍“你以前學打槍,老師也是這麼教你的嗎?”
“那倒不是。”他挺坦誠,遂又朝她靠近了些,貼著她的耳蝸吐納氣息,“我又不是你老師,我是你未婚夫。”
他厚顏道“未婚夫教未婚妻,就是這麼,手把手地教。”
他還刻意將“手把手”三個字壓得極重,曖昧又繾綣。
朝夕想了想“行吧。”
“好,那我們就接著教。”
不可否認的是,陸程安確實是一個挺合格的老師,每句話都在點子上,講的通俗易懂,朝夕一下子就領悟了。
當然,得除開他那些刻意動手動腳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