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還十分得意忘形地按了按喇叭嘲諷他。
陸程安不以為然。
他的心思全在朝夕身上。
朝夕上了他的車之後便說 “你開慢點。”
陸程安“嗯。”
車速很慢,遠遠地就能看到她的車,她向來不太擅長太煽情且漫長的對話。上次高鐵上的談話,她更擅長。
簡單,利落,簡明扼要。
昨晚聽到的事情衝擊感太強,她因為婚約一事對他懷恨在心十年,雖說她一直耿耿於懷,但她心底仍舊是承認他的。
即便被通知婚約取消,即便她和他再沒有見過面。
她的心底,仍舊是把他當做未婚夫的。
她偶爾也會給自己找理由,人不能言而無信,答應了的事就不能反悔;他那樣的人才會做出出爾反爾的事,我怎麼可以像他呢;未婚夫不過是拿來搪塞別人的藉口罷了,在我眼裡,他不過是個薄情多情的負心漢罷了。
白日的她,清醒又理智。
而一到晚上,望著那異鄉月的時候,朝夕總會想起他。
想起她那些年遇到他時的場景,想起圈子裡的人提到他時的語氣,想起自己那個滿身傲骨的哥哥都對他倍加讚賞。
所以那時的她也會在深夜裡有那麼一點兒少女幻想。
後來又是婚約。
她那天真破土而出,如雜草般瘋長。
想過他會為她停下。
像是一條小船在海上漂泊數日,迷迷糊糊之際突然發現自己似乎看到了陸地,她是窮途末路的舵者,眼前不知是真是假。
朝夕抿了抿唇,忽地問他“你之前說,婚約這事,你說不取消,就一直存在,是真的還是騙我的?”
“真的。”
“我離開的時候,婚約是取消的。”
“那都是他們定的。”
“他們定的婚約,他們取消,也是自然。”
陸程安“我不行。”
“什麼?”
“換做別人,我無所謂,”他目光直視前方,側臉清冷,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平靜地說,“換做你,我不行。”
朝夕怔住了,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爺爺說過,你要是願意,季君菱也行。”
季老爺子曾擔憂過因為這事兒把兩家關係鬧僵,於是提出建議,“我家還有個孫女,雖然是領養的,但我們從來都是視若己出的,而且你們放心,我們季家出來的女孩兒,不輸任何家庭。你們要是願意,讓陸程安和君菱在一起也好。”
結果被拒絕了。
陸程安扯了扯嘴角,笑容寡冷“換做她,我無所謂。”
朝夕“無所謂是什麼意思?”
“訂婚、結婚,無所謂;有沒有婚約,也無所謂,”陸程安說,“反正也懶得看她一眼。”
“那我呢?”
“你不行。”
“為什麼?”
陽光爬上枝頭,金燦燦的晨光透過擋風玻璃照入車內,他的臉一半藏於黑暗,一半浸在光中,半明半暗的臉上,神情變得陰鬱。
他沉聲,道“只看得到你。”
換做別人,他早就不屑置之,但是你不行。
誰見了你朝夕之後,還會妄想別人?
你是世間絕色。
朝夕默了默。
那條船搖搖晃晃,在海上漂泊數日,竟然真的找到了岸口停泊。
她做決定向來很快,沒有一絲的猶豫和遲疑。
“在一起吧。”
“什麼?”陸程安一腳踩下剎車。
朝夕伸手開啟車門,她快速地跳下車,她眼尾往上翹起,眼波旖旎,媚眼浸在熹微晨光中,只微微一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