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樣的接了他回來?再有瀾姐兒,我對她的寵愛,這府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連嫡出的沅姐兒和湘姐兒都要靠後的。可是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麼好事出來?恃寵生嬌,不尊長姐,不憐幼妹。現如今還同一個外男暗中私會,被這麼多下人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她和一個外男衣衫不整的在一間空屋子裡。你還要我如何對她?若她的這件事傳了出去,沅姐兒,湘姐兒,瀟姐兒往後還怎麼嫁人?我沈家的門風不也都要被她敗壞了?我如何還能留著她?留她一命已經算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對她的一片心了。至於你……”
沈承璋抬頭看著垂手站立在旁邊的小廝和僕婦,吩咐著:“拉了她下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小廝和僕婦忙應了一聲,走過來就要拉薛姨娘。薛姨娘此時反倒不哭了,只直挺挺的跪在那裡,緊緊的咬著下唇,鮮紅欲滴。
她知道一切已成定局,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姨娘下場(二)
薛姨娘出門的時候,目光鋒利如刀的看了沈沅一眼,沈沅對她回以淡淡的一笑。
接下來的事再順利不過。青竹帶人去搜查了薛姨娘住的屋子,找到了那隻螺鈿小櫃子。雖然鑰匙在薛姨娘身上,但讓人砸碎櫃子上的銅鎖也不是什麼難事。
等砸碎了櫃子,就見裡面放著薛姨娘私下給自己置辦的那些田莊鋪子的地契房契。還有許多銀票,以及一本小冊子。這本小冊子是她為著賬目清晰,不至於丟落銀錢的緣故,所以就詳細的記載了她什麼時候在某人手中得了多少銀子,某日放利錢,收了多少銀子的事。對著這本小冊子去叫了前院採辦處和銀庫房裡的人過來審問,大家最後都供認不諱的。
冬兒,玉茗,豆蔻隨後也都被采薇和青荷給帶了過來,對著沈承璋細細的說了當初薛姨娘讓她們做的事,沈承璋聽了,竟然是連怒氣都沒有了,只覺心寒,疲累。
自己信任了二十多年的一個人,原來在他面前的一切溫婉和良善都是裝出來的,私底下她竟然是這樣心如毒蠍的一個人。甚至連主母她都敢謀害?
冬兒,玉茗和豆蔻在屋中對沈承璋說這些事的時候,沈沅正站在外面的廊簷下。
今夜倒是個好天氣。幽藍的天幕中連一絲雲都沒有,可以看到滿天繁星。
沈沅抬頭,看著這滿天繁星,心中想著,母親,害你的人我找出來了。你放心,我必不會讓她再活在這世間的。
薛姨娘這時也站在庭院中。
自從剛剛被沈承璋叫人拉了她出來之後,她面上看著就一直顯得很平靜,仿似那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不過心中到底還是怨恨不甘的。這會兒她正看著沈沅。
廊簷下掛了兩盞燈籠,有橘色的燭光落在沈沅身上,照見她容顏如雪,確實嬌美難言。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毀了她之前的一切苦心經營不說,還將她和她的一雙兒女都逼到了現如今的這個地步。
薛姨娘慢慢的走到沈沅的面前來,抬頭看她,心中不甘的冷笑著低聲問道:“沈沅,你現在滿意了?”
沈沅低頭看她。片刻之後才見她唇角微彎,淡淡的笑了起來。
“不,還沒有。”她的聲音這會兒簡直都可以說得上是輕快的,“你還沒有死,我怎麼會滿意呢?”
頓了頓,她又看著薛姨娘,笑著慢慢的輕聲說道:“還有你的一雙兒女,他們後半輩子悽慘的日子才剛剛開始呢,我往後可要好好的看看他們到底能熬到什麼時候。也許等他們兩個都熬不住,自己尋了死,到那會兒我才會滿意的吧。”
薛姨娘面上的冷靜再也裝不下去了。她恨的直咬牙,全身都在發抖。然後她猛然的就縱身對著沈沅撲了過來:“沈沅,我現在就饒不了你。”
沈沅剛說那樣的話就是在激她,這會兒見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