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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看到沈沅,忙停下腳步,屈膝對她行了個禮,說著:“夫人讓奴婢來告知姑娘一聲,大少爺那裡有外客在,姑娘現在若去見大少爺怕是多有不便,還是待會兒再見罷。”
沈沅也不說自己已經見過了李修源和宋雲清的事,只對著那丫鬟點了個頭,語氣淡淡的:“知道了。”
若早知道李修源在這裡,她是絕不會過來的。
一時回到了前院,沈沅又坐了椅中,面上做了專心看戲的模樣,不過心中卻在想著心事。
上輩子嫁到李家之後她才曉得沈洛和李修源是同窗,而且兩個人都心悅上了教授他們五經博士的女兒謝蓁蓁。而謝蓁蓁也是心悅李修源的。
不過沈沅當時並不知道這事,沈洛也不知道。等後來她嫁給了李修源之後,李修源和謝蓁蓁之間自然是無望再為夫婦了。這時沈洛已由宋博簡的引薦入朝為官,就上門去謝家提親,謝博士應允了。過後謝蓁蓁雖然迫於父母之命嫁給了沈洛,但心中到底是念著李修源的,任憑沈洛對她再如何的好,終日只蹙著眉,枯坐在那裡落淚。而沈洛又是個赤誠的人,又不曉得這其中的緣故,隻日日擔憂謝蓁蓁不已。而他原是那樣開朗的一個人,到後來便也漸漸的鬱鬱寡歡了起來,終日不見笑顏。
沈沅就想著,這輩子可不能再讓大堂兄娶了謝蓁蓁。她的大堂兄,就該日日高高興興的才是。
但只怕現在沈洛已經心悅謝蓁蓁了,這事又該如何辦呢?
沈沅蹙起了一雙纖細的遠山眉。
忽然她就想起了一件事來。
上輩子她嫁給李修源的時候,雖然新婚之夜聽了李修源說的那句話之後她痛徹心扉,但過後她還是想要改善同李修源之間的關係的,所以就總是去關懷他。
有一段日子她就注意到李修源總是面對著他書房書架上擱著的一盞琉璃繡球燈出神。有一日他喝醉了酒,沈沅帶著丫鬟過去給他送醒酒湯,就見他背對著她,手裡捧著那盞琉璃繡球燈,口中在絮絮叨叨,自言自語的說著話。
沈沅這才知道,這盞琉璃繡球燈竟然是李修源和謝蓁蓁之間的定情之物。而他們兩個人定情的日子,按照李修源那時所說,便應該是明年的上元節了。
可笑自己那時聽了李修源自言自語說的那些話,只覺如刀子扎心一般。摔了手中的醒酒湯,又哭著要去搶他手中的繡球燈,卻被李修源一手給推開了,摔到了地上,右手被滿地瓷碗的碎片給割傷了,流了一地的血。
但那時李修源將那盞琉璃繡球燈如稀世珍寶一般的緊緊抱在懷中,看著她的目光卻是冷如冰霜。
沈沅回過神來,唇角微彎。
好在這輩子再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便也沒什麼可傷心的。她還是完成母親的遺願,好好的守護著沈湘和沈泓才是正經。再有,那些上輩子對她好的人,譬如說沈洛,她也總是不願看到他再如上輩子那樣的傷心的。
等看完了戲,沈沅陪著楊氏送走了前來賀壽的女眷賓客,隨後她便也開口同楊氏作辭,要回去。
楊氏挽留不住,就殷殷的囑咐她:“往後得空了就過來同我說說話。大伯母許多時候未見你,心中很想你。”
沈沅笑著應下了。只是她正要帶著沈湘和沈泓等人離開,這時就見沈洛正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口中叫著:“沅沅,等等。”
他身後還不疾不徐的跟著宋雲清,不過李修源倒是不見了去向。
沈洛上前,打量了沈沅一打量,就嘆道:“沅沅,你瘦了。”
隨後又說著:“方才我也沒有好生的同你說話,你就急著轉身走了。這會賓客都散了,咱們兄妹兩個許久未見,也該在一起說說話才是。你怎麼又急著要回去?”
沈沅心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