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霍佑青坐在車上,冷不丁說:“表哥,我好像見到那個叫戴沅的人了。”
表哥立刻就看了過來,“佑佑……”
“我沒事,表哥看前面。”霍佑青頓了頓,誠實地說,“雖然沒記憶,但的確一見到他就不知道為什麼挺不喜歡他,不過我不會再做出以前的那種事了。”
為了確定自己沒認錯人,他還核對了一下,“戴沅脖子上是不是有個紋身?”
表哥臉色難看地點頭。
霍佑青起了興趣,“是‘佑’字?”
表哥再度點頭,臉色愈發難看。
“為什麼是‘佑’字?那字型像是我的字。”
表哥瞥瞥霍佑青,吞吞吐吐地說:“那個……字就是你、你的字……佑佑,算了,我跟你說實話,那紋身就是你紋的,你說要戴沅一輩子當你的狗。”
霍佑青怎麼想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他畢竟實際年齡才十八歲,被表哥的話震住了。
好一會,他才問:“是我親口跟你說的嗎?”
表哥長嘆了一口氣,“就是你親口說的,所以我才……”表哥憋回去幾個字,“你說有了這個紋身,龔琅他們見到戴沅就不得不想到你。”
霍佑青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表哥說的事是他沒有做過,可又是未來的他做的事。
未來的他這麼恐怖偏激嗎?
難怪龔琅他們都討厭他。
這是霍佑青來到二十七歲的世界第一次嘆氣。
大概是得知自己還做出紋身這等惡事,霍佑青今夜睡得格外不安穩,等醒來,表哥的臉離他特別近。
很快,霍佑青發現了眼前的表哥是年輕的表哥,對方見到他醒了,打了個哈欠,抬手將頭頂翹起的頭髮往下一摸,“小祖宗,你終於醒了,你說你,怎麼摔一跤都能把自己摔暈?”
二十幾歲的表哥剛入社會的幾年裡,迎來了晚到的叛逆期。叛逆期的他生了反骨,覺得自己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能淪為表弟的老媽子,所以每次他爸媽讓他照顧霍佑青,他都心不甘情不願。
霍佑青看到表哥,就明白自己回到十八歲,他透過對方的話想起自己上次穿越前的記憶——他去追一個給他塞信的男生,結果不小心摔倒,摔倒的時候,他還捏著那封信。
“我暈了多久?還有,表哥你看到我手裡的信了嗎?”霍佑青問。
“差不多五個小時吧。”表哥露出迷茫的神情,“什麼信?你大學室友給我爸媽打的電話,我去醫務室接你的時候,沒看到你手裡有信啊?掉了一封信?你要不要問問你室友?”
“我手機。”霍佑青對錶哥伸出手。
表哥本能地聽話去床頭櫃拿了手機過來,等要遞的時候,又意識到自己開始當老媽子,他手指緊了緊,可是當他看到霍佑青明顯比前幾日蒼白的臉,還有被包紮好的手肘和膝蓋,便默默把手機遞了過去。
這一跤摔得不算嚴重,但手肘和膝蓋都摔破了皮。
霍佑青把電話打給寢室長,卻得知送他去醫務室的人是仇問斐。
他不太想聯絡仇問斐。
罷了,只是一封信。
霍佑青將手機翻蓋在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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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了一跤,結果暈了五個小時,這件事引起舅舅舅媽的高度關注,甚至直接從國外飛了回來,陪霍佑青去醫院做檢查。
霍佑青在知道舅舅舅媽在幾年後會離世,這一次不由地黏人,只可惜舅舅在國外的生意正在緊要關頭,不能在國內待太久,知道霍佑青沒什麼大礙後,又匆匆出國了。
表哥見自己爸媽一走,內心的反骨又冒了出來,果斷離開霍家,用行動表示自己不當老媽子。霍佑青並不在意表哥此時的叛逆,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