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忍住。他胡亂抓著手帕擦掉臉上的淚珠,理智漸漸回籠。
崔令璟盯著雪芽半瞬,突然叫外面的大太監進來,“你去拿玉凝膏給他。”
大太監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取了玉凝膏給雪芽。
雪芽看看手裡的玉凝膏,還未謝恩,就聽到崔令璟不耐煩地說:“拿這個擦臉,毀不了容,滾。”
雪芽從善如流地滾了,當夜他一邊塗藥,一邊繼續暗罵崔令璟那個狗東西。別以為他會感恩,他臉上的傷還不是那狗東西弄出來的。
玉凝膏是個好東西,翌日他臉上的指印就消了不少,他今日又得令去送東西,送到淑太妃宮裡時,淑太妃宮裡的宮女說淑太妃午休未起,讓他們先去耳房喝茶等等。
跟雪芽一起來的太監說:“不勞煩,我們把東西放下就行。”
“太妃說公公們走這麼遠送東西過來很辛苦,如今秋老虎正烈,喝口茶再走。”宮女這樣說,同行的太監也有些心動。
留在這喝茶休息,總比回去幹活來得舒服。
雪芽見可以休息,也很開心,沒多久,宮女就過來說淑太妃醒了,不過淑太妃說有些悶,讓一個人過去送東西即可。
這份差事落在雪芽頭上,而留在耳房的太監又得了一份點心和一塊碎銀子。
被領去偏殿的雪芽穩穩拿著手裡的錦盒,這些日子他行的禮規範不少,剛跪下行禮,一雙手就扶住他的雙臂,“快起。”
雪芽頓了頓,就著對方的力氣起身。
淑太妃今日衣物上的薰香有點濃,湊近了有點膩,他介紹了下錦盒是何物後,突然聽到淑太妃對外面的宮女說:“吃的備好了嗎?呈上來。”
淑太妃美眸又轉到雪芽臉上,“今日也在本宮這裡用完膳再回去吧。”她忽地咦了一聲,“你臉是怎麼回事?”
說這話,她伸手過來碰。
雪芽躲了一下,他有點慌,“沒什麼。”
淑太妃臉色差了些,但也很快又笑了笑,“你怕什麼,本宮不過是覺得跟你有緣,覺得你像本宮孃家的弟弟。”
淑太妃是先帝最後一屆選秀選進來的,她進宮的時候才十六歲,現在當上太妃,也不過才二十歲,可謂是花期最美的時候。
可深宮把她困在這裡,一日復一日,看的景和見的人都是重複的。
淑太妃說完那話,見雪芽不說話,笑眯眯地說:“你不給本宮面子,莫非是想讓本宮親自去找皇上?皇上對我們這些先帝妃子還是很敬重的,要不然也不會隔三差五差人送東西過來。”
雪芽踟躕片刻,才悶著聲:“奴才謝太妃。”
而這時,剛做好的飯菜也端了上來。
這夜,雪芽回去失眠了,他在勾欄院長大,有些東西還是懂的,勾欄院除了男客,也有女客。紅月樓就有專門陪女客的小倌,但雪芽不是。
失眠的雪芽第二日打不起精神,困頓不堪,結果被人捉住偷懶打盹的樣子,又罰不準用膳,午膳和晚膳都罰沒了。
再次餓肚子的雪芽站在牆根,終是想起了淑太妃。
*
“有這麼好吃嗎?你看你吃得嘴巴上都是。”淑太妃輕笑一聲,拿著香氣濃烈的手帕湊過來幫雪芽擦拭嘴唇。
她擦完後,繼續瞅著雪芽吃東西,終於等到人吃完,她迫不及待將對方拉起來,“你過來看我畫的畫。”
淑太妃今日特意沒有上濃妝,幾乎素顏,她本就相貌秀麗,去掉濃妝華服,只穿舊裳的她看上去就是個未出閣的少女。
她抓著雪芽的手,把人帶到窗戶的塌下,讓人看到小几上的畫,“畫得可好?”
淑太妃畫的是蝴蝶撲花圖,圖上蝴蝶栩栩如生,雪芽雖不怎麼懂畫,但也覺得淑太妃畫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