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的第一件事是拿出身上匕首把馬身上的韁繩砍斷,又拿著匕首對著馬屁股用力地刺了一下。
吃疼的馬立刻往前跑, 短短一瞬,就失去了蹤跡
雪芽看到他把馬放走,急了,“你怎麼把馬放走了?那我們還怎麼去康武郡?”
“我們要偽裝成難民,就不能有馬,等我們離開這個城鎮的時候再買一匹。”易燁封把匕首收起。
雪芽聞言,不由問道,“你有錢嗎?”後半句聲音低落不少,“我身上沒有錢。”
“有。”
雪芽聽到易燁封這樣說,心勉強安了些,但是要進城,他還是有些怕,一路都躲在易燁封身後。
等到城門口,他的心更是提了起來,不過這個城鎮比較小,守衛並不嚴格,很快就把他們兩個放進去。只不過因為他們兩個一身髒兮兮,其他百姓都避著他們。
雪芽向來在意他人的目光,此時羞愧地不敢抬頭,但易燁封一臉坦蕩蕩,帶著雪芽在城鎮裡找醫館,彷彿被嫌惡的人不是他們。
他們走了一炷香左右,終於找到一家醫館。
“大夫,我弟弟受傷了,麻煩你幫他看治一下。”易燁封沉聲說。
醫館大夫是個年歲已高的老頭,聞言就從櫃檯後走出來,“哪裡受傷了?”
“手。”易燁封看了下週圍,“你這裡有房間嗎?”
醫館大夫在小房間檢查了雪芽的傷口,問清是箭傷,又見他們二人是這種打扮,不由問道:“你們在路上遇到土匪了?”
“嗯,行李都被搶了,我們兄弟兩個僥倖才活下來的。”易燁封說。
醫館大夫露出瞭然的表情,“我們這一塊是有很多山匪,你弟弟的傷有點深,需要連續上藥,還要服藥。他還感染了風寒,這幾日要靜養。”
聽到靜養,雪芽不免看向易燁封。
易燁封神情倒是很平靜,“要服多少天的藥?”
“內服的藥起碼要七日,外敷的藥每隔三日過來換一次,換多少次要看傷口恢復的情況。”醫館大夫說。
雪芽一聽就想說不行,可易燁封先一步開口,“大夫開藥吧。”
醫館大夫見他們兩個形態狼狽,難免問了一句,“身上有銀錢嗎?”
“有。”
聽到這句話,醫館大夫才走出去開藥,屋裡就只剩下雪芽和易燁封。雪芽立刻開口道:“我們是拿了藥就走嗎?”
“先把你手臂上的傷治好,天寒地凍,傷口若是不治好,再凍壞,你這條手就廢了。”
易燁封的話有道理,可雪芽想到要在這個城鎮至少待上七日,就不放心,況且他還不知道賀續蘭現在的情況。
易燁封似乎猜到雪芽在想什麼,沉聲道:“等你手好了,我們就繼續上路,耽誤不了幾日,如果手的傷沒養好,路上更麻煩。”
雪芽聞言只好壓下心裡的著急,另外一層原因是他的確現在很難受,頭昏昏沉沉,嗓子也疼得厲害,像是有東西梗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