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被裡面的無數個箱子給鎮住了,賀續蘭已經著人將那些箱子開啟,雪芽可以直接看到每個箱子裡擺了什麼。
雪芽進入庫房就像一隻蜜蜂進入花叢,這裡飛飛,那裡看看,忙碌得不行,但很快他就發現滿滿當當的庫房居然沒一塊金子,只有金子製作出的東西。
果然還是皇帝更有錢,有些失望的雪芽用小匣子裝滿金子做的飾品。
賀續蘭送了他兩個匣子,一個匣子,他用來裝崔令璟賞賜的玉佩,另外一個匣子,則是他今日來庫房裝東西的。
塞得小匣子要關不上,雪芽這才作罷,帶著一匣子金飾品回到自己房間。賀續蘭今日不在寧伏宮,似乎是前朝有事。
雪芽坐在梳妝鏡前,將剛剛拿到手的金飾品一件件擺好。若是他以後出宮了,他就把這些金飾品全部變賣。
邊想,他邊拿起金飾品裡面一支看起來最華麗的金步搖,純金打造,雕工精細,九條流蘇垂落而下,步搖末端還鑲嵌著九顆藍玉石。
這支金步搖應該能換很多錢吧?
雪芽盯著金步搖,突然想起自己丟的珠釵和銀簪,上次銀簪被尹青懸拿走了,他還生氣著。沒想到前夜尹青懸發瘋,他又被禍害了一支珠釵。
想到這裡,雪芽連忙把桌子上的金飾品收起來,打定主意絕不戴這些好東西出門。如果這些東西被尹青懸拿走,就算只拿走一件,他都會哭死。
*
丞相府。
“尹相接旨吧,這可是天大好事。”傳聖旨的公公堆著假笑,強行將聖旨塞到了尹青懸的懷裡。
尹青懸臉色比往日都要蒼白,他握住懷中聖旨,“陛下還有其他旨意嗎?”
“有。”公公笑得更燦爛了,“陛下體恤尹相連日勞累,特意批准尹相在府靜養半個月,因為是靜養,尹相就不要出去了,來往賓客也可停一停。”
雖為靜養,實為關禁閉。
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尤其是尹相的父母,尹母更是臉色大變,幾乎要維持不住體面。等傳旨的公公離去,她立刻起身問自己的長子,“元遊,這是怎麼回事?陛下怎麼會傳這種旨意?你不是才立功回來。”
尹父皺眉,“夫人。”
尹青懸起身,他看著還跪在地上,明顯失魂落魄的胞弟,垂了下眼,“此事是我的錯。”
“人處高位,本就岌岌可危,以後多加註意便是。只要你一心為陛下好,為酈朝好,不愧於心,不愧於我們尹家歷代祖宗便是。”尹父沉聲道,“你弟弟今年年紀還小,學識也不夠,多三年充實學識也好。”
尹青懸沉默一瞬,才道:“是。”
*
下午,雪芽如往常一樣去做事,昨日他已經休息一整日了,但黃公公攔住了他,“雪芽,你眼睛還沒好,再休息幾日吧。”
雪芽覺得黃公公跟他說話是越來越溫柔了,既然黃公公不讓他幹活,那他也省得。正要回房躺著,黃公公又開口了,“馬上就是春獵了,陛下新登基,尹相和雷大將軍又帶回好訊息,今年的春獵定十分精彩。”
雪芽耳朵一下子支稜起來,扭過頭看著黃公公,“春獵?那是什麼?”
“就是打獵,原來都是去綏白馬場那裡打獵,若今年不出意外,應該也是那裡。綏白馬場離上京有段距離,乘馬車需要兩日,這一來一回,估摸著要七日。”黃公公說。
雪芽眼睛已經完全亮了起來,如果他能跟去春獵,就有機會再見到崔令璟,宮外肯定比宮內要松,現在他在寧伏宮,想見到崔令璟太難了。
賀續蘭終究比崔令璟低一頭。
“那太后會去嗎?”雪芽忙問。
“今日太后就是被請去商議去春獵的名單。”黃公公笑了笑,“朝中大臣,誰去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