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食下藥。”
他剛沐浴完,身上透著香氣,連帶被褥裡的香味一起往崔令璟鼻子裡鑽。崔令璟抬手拍了拍雪芽的臉,“你這樣想就對了,肚子疼的事情以後就不要再提了,知道了嗎?”
雪芽有些愣,他感覺崔令璟似乎知道點什麼。
第二日,雪芽從小太監那裡得知了一件事,許平南死了。
這件事把雪芽嚇住了,“許公公他不是……”他閉上嘴,沉默一會才問,“誰下的令?”
小太監壓低聲音,“是陛下,陛下大婚第二日早朝回來,就讓人把許公公打死了。”
雪芽聽了,心中的驚慌更重。
那日早上,崔令璟把他派去了寧伏宮,他去之前還看到了許平南,結果許平南居然就在那日早上被打死了。
為什麼?
“你知道陛下為什麼處死許公公嗎?”雪芽問。
小太監搖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
雪芽有些怕是跟他賄賂許平南有關係,也怕許平南將他的事情抖落出來,本來這幾日身體就虛弱,被許平南的死訊一嚇,又多病了幾日。
昏昏沉沉的這幾日,他老是夢見賀續蘭,有時候是夢見他們兩個在帳子裡,他想掙開賀續蘭的手,可怎麼都掙不開;或是夢到那頓飯,他肚子疼得厲害,抓著賀續蘭的手,求對方救自己,可賀續蘭只是站在旁邊看著他。
離年關還有半個月的時候,雪芽才漸漸好轉。大病初癒的雪芽重回御前伺候,因為許平南的死訊,他做事很是提心吊膽,怕崔令璟也叫人打死他。
崔令璟似乎察覺出雪芽的心思,在雪芽又一次送了茶就要出去的時候,他叫住雪芽,並且毫不客氣地捏著雪芽的臉頰,“朕知道你在想什麼,朕跟皇后沒同房的事情是許平南傳出去的,所以朕打死了他,你沒做這事,你怕什麼?”
崔令璟說完,發現眼前的人似乎被嚇到,連嘴巴都半張開,露出潔白的門牙。
嘖,更像兔子了。
他覺得雪芽腦子笨,於是又多說了幾句,“許平南那狗奴才不僅把事情傳出去了,還說了那夜你在朕身邊伺候。朕要安撫雷將軍,所以才讓你去太后那裡領罰,太后向來心善,自然不會罰你罰得很重,雷將軍自然也不能說朕徇私。本來不想跟你說,但你這樣子,怕是朕不說,你先自己把自己嚇死了。”
雪芽好一會才把嘴巴合上,他反應過來,就發現臉頰火辣辣地疼,不由想躲,“陛下,別捏了,疼。”
“才捏多久就覺得……”崔令璟懶洋洋地鬆開手,看著雪芽紅得不行的臉頰,聲音驟然一頓,半晌,他才頗尷尬地咳了一聲。
雪芽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他都害怕自己的臉總有一天被對方掐爛。
“陛下讓太后罰奴才,萬一太后殺了奴才呢?”
崔令璟笑了一聲,抬手捏住了雪芽另外一邊的臉,“那朕就高興了。”
雪芽瞪大眼睛,想知道為什麼,可崔令璟沒說,而神情也表示不想再提這個話題,雪芽只好作罷。
幾日時間匆匆過去,轉眼到了小年夜,小年夜這日也恰好是雪芽的十七歲生辰。
小年夜,宮中辦了宮宴,宮中正經主子不多,除了皇帝、皇后,加上賀續蘭和幾個太妃,也才堪堪湊滿兩桌,其中一桌還只坐了賀續蘭、崔令璟和雷皇后。
至於大臣們,則是坐在外殿,與宮中女眷隔開。
雷皇后卸掉大婚當日的濃妝,面容是嫵媚間又帶著英氣。崔令璟自從大婚那日後就未踏進皇后宮裡,可雷皇后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飯桌上言笑晏晏,喝了幾杯酒,就說悶得慌,想坐外面一點,於是坐到了隔間太妃們的那一桌。
雷皇后到了太妃那一桌可不得了,本來冷冷清清的飯桌瞬間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