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身份施壓,但轉念還是放棄這個念頭,靠著力氣把人摁坐在長廊的美人靠上,自己動手去卷褲腿。
即使他親自動手,雪芽依舊不配合,一直想把腿抽出去,臉色是越來越白,眼淚都出來了。崔令璟先前就發現雪芽哭過,恐怕哭了還不止一次,眼皮已經微腫,眼角還是紅的。
“陛下,奴才腿沒事。”雪芽怕崔令璟發現他腿上的指印,他腿上的指印不止一道,“陛下,別看了。”
他求崔令璟。
可崔令璟看到雪芽這反應,越發認為有古怪。他曾有一次心情不佳,把雪芽壓身下,當時雪芽膽子極大,居然敢湊過來主動索吻,明晃晃地自薦枕蓆。如今不過看個腿,就嚇得眼淚汪汪。
不像故意拿喬,應該就是害怕。
雪芽的小心思幾乎向來都寫在臉上,譬如兩個月前掃雪一事,他明顯看出雪芽在盤算什麼,所以並沒有應允雪芽,把對方調到身邊伺候。這一次,他沒從對方臉上看出任何心計,只看出了害怕。
這種害怕,比那次他抽了雪芽一頓更甚。
所以,崔令璟沒有理會雪芽的話,強行將雪芽的褲腿往上卷,捲到膝蓋上方時,他發現雪芽兩個膝蓋都是青紫的。
瞧痕跡,似乎是新傷。
因為看到傷,崔令璟停下手,沒有再往上卷。
他盯著雪芽膝蓋處的傷看了好一會,才說:“什麼時候傷的?”
雪芽哪裡敢說實話,只搖頭,他怕崔令璟再往上卷,掙扎著把自己的腿抽了出來。一抽出來,他就快速放下褲腿,抱著腿,縮在美人靠上。
雪芽也不敢看崔令璟,低著頭,身體還在抖,嚇出來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潤溼衣裳。
崔令璟看雪芽反應如此劇烈,對心裡的猜測信了八分。他料定雪芽是被罰怕了,怕得不敢說,即使這裡只有他們二人。原來的雪芽雖然蠢,但臉皮厚,不害臊,有時候在他面前晃來晃去,還挺解悶的。
闔宮上下的人都畏他敬他,只有這隻破兔子每次看到他,就傻乎乎往上湊,心思寫在臉上,受了點委屈就立刻告狀,想讓他主持公道,彷彿他是對方的什麼人似的。
但這一回,破兔子狀都不敢告了。
崔令璟將人臉扭過來,拿出手帕將雪芽臉上的淚水擦掉,“你現在在朕面前,你想說什麼都可以說。”
雪芽僵著身體,抿著唇,由著崔令璟給自己擦眼淚。
為什麼崔令璟要給他擦眼淚,崔令璟待他從來沒有那麼溫柔過,是因為他要死了嗎?
這呆呆的模樣落到崔令璟的眼裡,又是另外一層意思。
崔令璟頓了一下,“你若實在不想說,就算了,你在寧伏宮的處境,朕已知曉。朕現在還不能把你調出寧伏宮,但等過段日子,你還是可以回到朕身邊伺候。”
說到這裡,他用手輕輕摸了摸雪芽的臉,發現溫熱的臉頰此時都是冷的,不由皺了下眉。
雪芽到底在寧伏宮過著什麼日子?
崔令璟臉色沉下去,想將雪芽提過的黃公公喊過來問話,宮裡的人向來會捧高踩低,雪芽在這裡受虐待,估計不是賀續蘭的主意,而是伺候的宮人自作主張。
但仔細一想,崔令璟認為自己不能喊。若是喊了,必定驚動賀續蘭,那賀續蘭就會知曉他在為雪芽出氣。
不能叫人來問話,也不能把雪芽調出寧伏宮,崔令璟見雪芽這幅可憐模樣,憐惜心更起,在賀續蘭那裡起的燥熱之氣漸漸消退。
“好了,別哭了,朕答應你,會把你重新調到朕的身邊伺候,這段日子你先乖乖聽話,若是有人訓你,藉故罰你,你都不要頂嘴,知道嗎?”崔令璟哄道。
哄完發現雪芽反應不大,思索一番,他扯下腰間的玉佩塞到雪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