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鶯鶯嗎?”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
裴鶯鶯愣了一下,她沒有聽出電話那邊的人是誰,“我是,請問您是?”
“鍾祈蘊。”那人淡淡地道。
裴鶯鶯本來上完舞蹈課累癱了,是歪著坐在椅子上的,發現是鍾祈蘊的電話,雖然對方看不到,但她還是立刻坐直了身體,“鍾老師好。”
鍾祈蘊似乎笑了一聲,“我聽覓文說,你最近還在忙兼職,忙得過來嗎?”
“忙得過來,忙得過來。”裴鶯鶯覺得有些尷尬,鍾祈蘊會不會覺得她對學業不上心啊,不過鍾祈蘊到底結婚沒有?她曾經問過大師姐符覓文,可是她只是微微一笑,並不回答這個問題。
裴鶯鶯怕符覓文認為自己對鍾祈蘊存在想法,雖然她的確要做一些事,但她還是不好意思再問了。
“現在來我的辦公室一趟吧。”鍾祈蘊說。
“好的。”裴鶯鶯答完,鍾祈蘊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裴鶯鶯看了下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前幾天符覓文在鍾祈蘊學生的小群裡說鍾祈蘊去香港了,剛幾日回來,想來今天是剛回來,剛回來就打電話找她,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裴鶯鶯快速地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就出發去鍾祈蘊的辦公室。鍾祈蘊的辦公室在文學院教務樓的五樓盡頭,因為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結婚,裴鶯鶯今天穿得非常保守,甚至都沒有化妝,素面朝天地去了。
等她到了鍾祈蘊的辦公室門口,發現門是微微闔著的,她想了下,先敲了下門。
“進。”裡面傳來鍾祈蘊的聲音。
裴鶯鶯推開門,發現鍾祈蘊正坐在辦公桌後面,他今天穿了一件藏青色襯衣,頭髮有些溼潤,額髮垂落,沒有戴眼鏡的他看上去年輕了不少。見到裴鶯鶯進來,他挑了下眉,示意對方在他面前的椅子坐下。
“我這段時間都很忙,有點忽視你了。”鍾祈蘊翻了下他面前的紙,“我看了下你這個月寫的一些讀後感,還可以。這是新的書單,兩個月時間讀完。”
他把一張紙遞了過去。
裴鶯鶯連忙接了過來。
鍾祈蘊抬頭,用灰色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我沒戴眼睛,你很不習慣?”
“不是。”裴鶯鶯搖了搖頭,想了下,她補充了一句,“鍾老師戴眼鏡和不戴眼鏡都一樣帥。”
“帥?你是第一個在我面前這樣說的人。”鍾祈蘊突然笑了一下。
裴鶯鶯有些傻眼了,不對吧,在她面前說鍾祈蘊長得帥的人很多啊,沒有幾十也有十幾個了吧,怎麼她會是第一個?
鍾祈蘊不知道是不是猜出裴鶯鶯的想法,失笑地說了一句,“沒人敢在我面前說我帥。”
“對不起,鍾老師。”裴鶯鶯說完就低下了頭。
“沒事,我的學生少,我又很忙,他們在我面前都不敢怎麼說話,有一個像你這樣敢說真話的學生挺不錯的。”
裴鶯鶯沒想到鍾祈蘊還會開玩笑,她突然覺得今晚的鐘祈蘊跟她之前見的不太一樣,之前見的鐘祈蘊都是冷淡的,尤其是在很多人面前的時候,她上次見他是開導師學生的小會,鍾祈蘊的學生都來了,他說話非常冷淡,學生在他面前都不敢怎麼吭聲,連符覓文也不例外。
“對了,你姐姐是季棠?”鍾祈蘊突然說。
裴鶯鶯嚇了一跳,“鍾老師怎麼知道的?”
“她跟我說的,我去香港開會的時候認識了你姐姐。”鍾祈蘊頓了一下,“在聊天的時候,她跟我說她的妹妹在我們學校讀書,還提到了你的名字,我本來想會不會是同名同姓,但原來就是你。”
季棠去了香港?
這應該並不是一場偶遇,他去香港就是為了鍾祈蘊吧。
裴鶯鶯突然覺得心裡有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