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曲鬱山要去醫院後,像是隨便問道:“怎麼去醫院?身體不舒服?”
“沒有,是我的……一個朋友身體不舒服,住院了,我過去看看他。”
其實這話聽起來就不對勁,很少會有人深夜去看望朋友,能這麼晚讓人去醫院的,對方多半不是普通朋友。
但周望卓好像相信了曲鬱山這個說法,沒有再多問。一路上,周望卓彷彿又變成了十年前的鄰家哥哥,他倦倦地靠在座位,問曲鬱山這十年過得怎麼樣,偶爾也提及自己在法國的趣事。
雖然周望卓明顯讓人看出他的疲倦,他的長睫時而閉上一閉,可當曲鬱山說話的時候,他會稍微坐直身體,側頭,眸光如水,一直靜靜地看著曲鬱山。
這個人彷彿把一些禮節已經刻在骨子裡。
不知過了多久,車停了下來。
曲鬱山轉頭看了下車窗外的醫院大樓,又看向旁邊的周望卓。他想讓周望卓跟他一起上去,可他想不到好的理由。
如果是在酒店,他還可以說請對方上去喝杯水,但這裡是醫院,該怎麼請人去醫院坐坐?
總不能說讓對方上去看看醫生。
想不到好的理由,曲鬱山在車裡磨磨蹭蹭不肯走,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周望卓將這一幕收入眼底,長睫一垂,忽地拿了個禮品袋出來。
“小鬱,我見你之前就買好了禮物,本來還在想你會不會喜歡,但現在不管喜不喜歡,你都要戴上,天氣那麼冷,你怎麼圍巾都不戴?小心感冒。”
禮品袋裡是一條圍巾。
周望卓拿出圍巾,似乎準備親手給曲鬱山戴上,但曲鬱山現在怕極了那個微弱電流穿身的感覺,不由往旁一躲。
躲完發現對方眼神微變,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動作太明顯,曲鬱山抿唇一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自己戴就行,謝謝望卓哥。”
他伸手想去拿圍巾。
周望卓頓了一下,才將圍巾遞給曲鬱山。按道理,接完禮物,怎麼都該下車了,可曲鬱山還想著讓周望卓去見崔檸。
找不到合適理由,曲鬱山開始戴圍巾,拖時間找藉口。他把圍巾戴了又取下,彷彿總是不滿意戴的方式。
周望卓凝視了一會,突然輕笑道:“要不還是我幫小鬱戴?小鬱這樣戴下去,恐怕天都要亮了。”
取笑的意味很明顯。
曲鬱山手指一停,隨後只能將圍巾戴好。他一手抓著車門把手,眼神瞄周望卓,還未開口,周望卓那廂再度先說話。
“好了,時間不早了,小鬱,你上去吧,我也該走了。”
“啊?”曲鬱山還沒找到合適的理由邀請對方跟他一起下車,今晚的機會太難得了,周望卓在這裡,而崔檸就在旁邊的樓上,只要他們兩個見上面,就能愛上對方。曲鬱山心一急,聲音都結巴了下,“望卓哥,你……我……要不……”
周望卓沒再開口,車裡只有曲鬱山一個人的聲音。
就在曲鬱山詞窮到準備問周望卓想不想上去用個洗手間時,他腦子裡突然出現一段原文。
【原文:
這個夜晚對於曲鬱山來說太短暫了,導致他從周望卓的車上下來,還是意猶未盡。他想繼續跟周望卓待下去,但周望卓的車已經開遠了,他只能回到崔檸那裡去。
崔檸背對著門口,並沒有睡著,他對於曲鬱山並不歡迎,幾乎是瞪著曲鬱山的。曲鬱山往日看到崔檸這種表情,會教訓他,但今天他剛見完周望卓。
在燈光下,崔檸那張臉彷彿跟周望卓那張臉重疊了。他不由地痴痴看,過了一會,曲鬱山走到床邊坐下,低聲甚至可以說是很溫情地說:“親我一下,可以嗎?”
他把崔檸當成了周望卓,但他不知道真正的周望卓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