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鬱山去到一張餐桌旁,再對旁邊穿著黑馬甲的服務生說了什麼。
不一會,服務生端著剛做好的牛排上來。
曲鬱山的確餓了,所以沒跟周望卓客氣,說了謝謝就開始吃晚餐。他吃牛排沒多久,就有人走近這邊。
那人是來找周望卓的,他們說的是日語,簡短几句交談後,周望卓同曲鬱山說:“小鬱,我走開一下,你在這裡等我。”
但曲鬱山晚餐都吃完,還喝了小半杯紅酒都沒等到周望卓回。人太多,加上曲鬱山又有點臉盲,視線巡視一週,完全認不出誰是周望卓。宴會換了首樂曲,燈光也漸漸變暗。
曲鬱山不想傻乎乎地一直坐在椅子上等,於是他問服務生有沒有休息室。大部分的宴會都有休息室,可以供人休息。
這個服務生是日本人,英文不是很好,他理解錯誤曲鬱山的意思,以為曲鬱山想抽菸,就把人引入了抽菸室。
一開啟門,曲鬱山就聞到裡面的煙味,當即想退出去,可退出去前,他先看到一個算得上熟悉的人。
說熟悉,是因為那個人跟崔檸長得很像。
那人坐在黑絲絨沙發裡,屋裡的暖氣足,所以脫了外套,雪白襯衣配墨藍色領結,白皙的手指夾著一根雪茄,面具被他隨手擱在手旁的茶几上,正在聽旁邊的人說話。
久久沒關上門引起了他的注意,轉眸看過來,發現是曲鬱山站在門口,臉上的漫不經心瞬間轉變成別的情緒。
他將雪茄捏滅在菸灰缸裡,站起來朝曲鬱山走去,“抱歉,小鬱,我可能一時忘了時間,你找我很久了嗎?”
剛剛曲鬱山只看到周望卓戴面具的樣子,現在對方摘下面具,他不得不說崔檸和周望卓的確長得像,但像也不像。
崔檸眼尾自然上翹,本該是雙動輒生情的眼,但因為睫毛直挺挺的,風情被生生壓下,添的是凌厲,但又因為年齡太小,這種凌厲大多數時間看上去是虛張聲勢。
除此之外,他其他五官長得太漂亮,又減弱這種凌厲。家境的貧窮,外貌的優越,這兩者顯然給崔檸帶來不少麻煩,所以他總是警惕地看著這鋼筋混泥土鑄造的弱肉強食的世界,像個孤零零的幼獸。
既然是幼獸,無人關心這是狼的幼獸,還是貓的幼獸,總之現在的崔檸看上去很弱小。
同時,崔檸的美,是完全不藏的那種,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的美麗,極具攻擊性。
而周望卓恰恰相反,他家境優越,又有閱歷的積澱,完全能從容地面對世界。
比起崔檸攻擊性的美,他是藏,將全身的鋒芒都收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像一汪水,沒有任何攻擊性,無論是那雙溫潤的杏眼,還是他上揚角度恰到其份的唇角,都讓人忍不住親近。哪怕是陌生人,第一次見到周望卓,恐怕都會在心裡想這是個好人。
尤其當週望卓笑起來的時候。
簡單來說,崔檸跟周望卓外貌雖然相似,但氣質上完全不同。一個是可憐的幼獸,另外一個是早已掌握世界規則的笑面虎。
對的,是笑面虎,還是殺人不留證據的那種笑面虎。
周望卓不是個善茬,因為在曲鬱山預見的未來裡,周望卓是用極其兇狠的手段對他趕盡殺絕,不留半點餘地。
周望卓對崔檸有多好,那麼對他這個炮灰渣攻就有多壞。
身為炮灰渣攻的曲鬱山還是更願意跟那隻幼獸待在一起,起碼崔檸對他做不了什麼。
一想事情,曲鬱山忘了回周望卓的話,等他回過神時,周望卓已經伸手過來。
雖然曲鬱山猜想只有擁抱才會產生電流,心跳加速,但看到那隻修長的手伸過來,他還是猛然往後退了一步。
他不想再有那種奇怪感覺了。
“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