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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頓時瞭然。
另一個人哼了一聲, 語氣中難免帶了些嘲弄, “那個想拜在宗主座下, 卻被髮配到外門的?”
當年蕭天煬和崔槬也都是同樣的經歷,但他們入門時彷彿都不太在乎拜誰為師。
因此別人就算想嘲笑幾句,也總是差點感覺。
但如今這一個,卻是直白表示想成為宗主的徒弟,卻被宗主扔給慕容冽,明晃晃就是看不上她嘛。
不少有人抱有這樣的想法,議論起來也更帶勁了。
“……人家是天靈根,內門外門又有什麼區別。”
先前說話那人嗤笑一聲。
旁邊的人正想反駁幾句,她接著又道:“咱們都是內門弟子,誰能做到一擊打碎下品靈器的?”
眾人皆目瞪口呆。
“什麼?”
“一下子打碎的?”
“她師父給了她什麼厲害的法寶吧……”
“怕不是把覆雪給了她?”
他們這樣猜測著,臉上不禁顯出幾分瞭然,彷彿自己已經得到了正確答案一樣。
“她是天靈根,說不定已經練氣了,能勉強用一下覆雪,那可是上品仙器,打碎一把下品靈器有什麼奇怪的。”
要是換個築基境高手拿著靈器,那未必會成,但朱師姐也是練氣境,境界相仿,法寶差了那麼多,被打壞也能理解。
“哈?”
剛剛說話那人道,“你們想什麼呢?人家可是空著手,我晚去了一陣,但我的朋友可是在現場親眼所見。”
周圍的修士們再次睜大眼睛,“怎麼可能?”
“是啊,她才入門不到半年呢。”
“天靈根就是這樣吧……”
有人說著臉上不禁現出幾分羨慕嫉妒。
原先那些嘲諷的話語再也說不出口了。
“四五個月晉入練氣境,還能完全掌握一個強勁法術,能做到的天靈根也不多吧。”
誠然還有比這更厲害的,但比不上的卻是更多。
“……那還是她自己出言輕狂,沒能好好把握,否則若是來了咱們落雁峰,成了首座的弟子,那不更是前途無量?”
有人嘴硬道。
原先說話那人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彷彿懶得再爭執了。
他們這邊感慨紛紛,另一邊主樓內卻是一片肅殺。
入室弟子都在外面院子裡修煉,親傳弟子卻在屋裡齊聚一堂,十多個人站了一圈,個個垂首屏息。
主位上坐著一個眉目俊秀的青年男人,臉色冷淡,眸光陰鷙,正是馮長老。
廳中空地跪了一男一女,正是不久前在司世堂捱打的兩人。
男人仍然按著胳膊,眉頭時不時皺起,面上閃現痛苦之色。
女人捂著胸口,偶爾還咳嗽一下,唇前手帕上浮現出點點血跡。
主位上的馮長老十指交叉,目中精光一閃。
在場的有好幾位開光境築基境,都看出是師父在使用內視之術,檢測那兩位師弟師妹的傷勢。
不過,他們心中也有些疑惑。
剛剛兩人已經服下丹藥,身上的傷已然癒合。
但他們表現得卻不像是好了的樣子。
有些人也暗中用內視之術檢視,一看之下不由大皺眉頭。
兩人的骨骼完好,皮肉傷也痊癒,然而體內靈氣紊亂,經脈中似乎還有另一股外來的靈力亂轉。
彷彿一汪清泉中注入了墨滴,所過之處清水也被染黑。
“……好。”
馮長老忽然冷笑一聲,“好一個陰靈根!”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