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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脖子上一道鮮紅的爪印。從下頜一直延伸到鎖骨,唐醫生給他擦過藥,手上的傷口昨天沒處理,有點發炎,也處理了一下。
他背上脖子上全是前天抓痕,過了一晚上沒消下去,反而有一點觸目驚心。也不知道他什麼體質。
大概剛塗過藥,他□□著上半身,等藥膏吸收。
路寧進去的時候,兩個人在喝茶。唐醫生正在調侃他:“哦,周,你是不是惹你老婆生氣了,這麼對你。”兩天的傷堆疊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
周承琛皺眉:“是貓。”
唐醫生誇張地“哦”一聲,“好吧!”
表情卻寫著:我才不會相信。
路寧:“……”
早知道不來了。
推門聲驚動了兩個人,路寧轉身就走。周承琛卻突然起了身,三兩步過來,長臂伸展,一把把門按上,把她堵了回來,垂眸看她。
路寧聞到刺鼻的藥水的味道,抬眸正好看到他鎖骨處,她昨晚剛把貓帶回來,沒剪指甲,但小橘看起來不像是會伸爪子的人……
而且她昨晚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你的貓半夜往我懷裡鑽,我想把它抓下去,它上來就撓我,我怕吵醒你,沒吭聲。”周承琛低頭看她,說了這麼一句。
兩個人捱得很近,鼻子都快碰到鼻子了。
路寧莫名覺得憋悶,明明昨晚拉黑的是她,不想他去家裡住懶得理他的是她,到頭來卻好像又是她上趕著湊過來。
路寧瞪著他:“那你是要我誇你?”
周承琛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把我加回來。”
路寧:“……”
所以這兩者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你騙我過來。”她悶聲道。
從她去問許默的時候,恐怕他就吃準了她會心軟。
就好像這三年裡的每一件事,她感覺被他密不透風地管控著計算著,可他又非常懂得她的底線在哪裡,讓她恨不起來。
就像現在,她懊惱、生氣,可更多的是痛恨自己,為什麼要對他心軟,為什麼要管他死活。
唐醫生說了句“哦我想我應該回避”,然後就從側門走了。
整個診療室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周承琛終於鬆開門,卻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我沒有騙你,我只是在賭你的心。”
路寧咬了下唇:“換任何人我都會這樣的,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你一點也不特別,這跟愛也沒有關係,我不愛你,你也未必是真的愛我,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不好嗎?”
她肩膀垮下來,整個人顯出一些疲倦和頹喪來。
她早上沒睡好,早飯也沒有吃,心煩意亂,心浮氣躁,害怕真的害他過敏嚴重,他卻好整以暇在這兒守株待兔。
怪她是個蠢的笨的好了。
“周承琛,我討厭你。”路寧眼眶發紅,瞪著他。
周承琛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慌亂過後是理智的崩塌,他那張紳士的皮繃了一夜,連
路寧離開醫院後狠狠抓了幾下頭髮, 每次跟周承琛在一起,都?是一場身心考驗。
他這個人怎麼這樣!
路寧懊惱地想,自己是不是又被他騙了。
微信裡他的頭?像已經躺在了列表。
安靜又囂張, 像是在昭告某種勝利。
他一直困著她不讓她走, 最後還是許默催他。
待會兒要去見某個公司的老總, 下午還有會議, 晚上?也沒?空閒, 一個朋友回國?,他要去露個面……
他剛剛一字一句說給?她的, 路寧問他告訴她這些幹什麼,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