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們心慈,才能活下來,在公主府討口吃的。
如今卻飛上枝頭做鳳凰了,要她如何不酸,如何不嫉妒?
降香雖然遲鈍,聽不出桂月的惡意。
但對她而言,桂月從小就欺負她,實在是壞得很,做什麼都壞。便也不需辨認她的言下之意,全當作壞心思就好。
且無論她想說什,提到了懷王,那就更加不對!
這樣想著,降香一把抽開了自己的手,再難抑制煩躁的心緒,厲聲道:“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聲音之大,不僅引得近旁之人,全覷向她們,甚至還驚動了外間。
降香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失態至此。
“什麼壞主意?什麼壞人?金降香,你等著,本王來為你出頭!”
是謝承思。
他的聲音,比降香更大上幾倍。
將幹仗撒潑的姿態,擺了個十成十。
筵過一半,謝承思便吵著要高玄弼推他來找降香。
連他父皇都管不住他,高玄弼如何能拒絕,只得不甘不願地照做。
剛到門口,正聽見降香的斥喝。
“懷王殿下……”桂月伏身要拜,語帶委屈。
謝承思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指著人大罵:“你閉嘴!”
他才不管事情的原委。
他都說了,他是來為降香出頭的!
他聽見降香說這人動了壞心思,那便是他的人,受了旁人的閒氣!
降香這人,性子又呆又慢,跟著他這麼久了,卻從來學不會同人吵架,連紅臉都很少。
她受了閒氣,想也只能憋著。
既然她不會,那他便來幫忙!
幫她罵回去!
“噢,你不是席間那個,鳥都喂不好的廢物嗎?”
說到鳥,鸚鵡這時正停在謝承思的肩上。
它學著謝承思的語調,用高亢的嗓子重複:“噢,你不是席間那個,鳥都喂不好的廢物嗎?噢,你不是席間那個,鳥都喂不好的廢物嗎?”
與謝承思一唱一和。
“伺候人的事做不好,受了我的責備,就該去領罰!”
“怎麼,還懷恨在心,私底下欺負我的人?以為我不知道?以為她不會告狀?誰教你這麼做的?姑母嗎?再這樣下去,姑母的英明,都要被你這種不知死活的蠢人,玷汙得透透了!”
謝承思繼續罵道。
他說了老大一長串話,中間還不帶喘氣,鸚鵡記不住,便只能重複句尾:
“玷汙得透透了!玷汙得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