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剛才她不知道什麼情況,卻能看出來不正常的爬行人類,活著,卻又沒有完全活著。
康熙瞥見她輕顫的指尖,心中一窒,伊沐和後宮女子不同,膽大的要命,他原以為她不會被嚇到,現在看還是嚇到了。
他未顧四周的孩子,伸手把人攬到了懷裡。
龍涎香的懷抱把伊沐包裹,康熙的手在她後背輕拍著,以為自己惹了禍的棍子幾個孩子,嚇的不敢說話,害怕貴人訛上了他們。
緩了一會,伊沐推開康熙,看向那面院牆,問:「這裡面的人怎麼了?」
一旁的棍子手心都是汗,忐忑的回:「勇叔得了狗病。」
「狗病?」
「是,是的,勇叔被狗咬了,所以現在就以為自己也是狗,以為自己是四條腿,爬著走路,見人就想咬,還天天狗叫,沒辦法,就把他關到了這個院子裡。」
這個病,超乎了伊沐的想像,她看向一旁的康熙:「太醫能治嗎?」
康熙搖搖頭。
「會一直這樣嗎?」
康熙未答,預設了這個結局。
來時的輕快,現在已經不在,棍子把梯子又放倒在地上,帶著康熙和伊沐遠離這個地方。
猶如落入陰雲裡,伊沐垂著眸雙唇泛白,連康熙牽著她,她都沒反抗。
康熙心臟猶如被針紮了兩下,不由的發疼,原還想帶伊沐看些別的,但此刻,總歸是於心不忍的。
只是偏偏這麼巧,喝了水出村時,梳著婦人頭的女人抱著枕頭在路邊高興的轉著圈,見到康熙和伊沐,絲毫不怕。
「你看,我的孩子長的好不好?是不是白白胖胖的?他可能吃了,我的奶水都不夠,夜裡老是餓的哭。」
女人半是甜蜜半是心疼的說著。
碎花布的枕頭,裡面塞滿了乾草,此刻被她輕柔的抱在懷裡,見人就重複剛才那句話。
見遠處又走來一人,又跑過去高興的說著。
棍子衝著一側,揚聲喊:「楊奶奶,桃花姑姑又跑出來了。」
伊沐這一刻,渾身發冷,說不出的冷,她不懂,不懂宮裡的世界,現在出了宮,更不懂宮外的世界。
棍子帶著他們往村外走,邊走邊解釋:「桃花姑姑之前嫁到了山那邊的大木村,生了個孩子被狼叼了,她家男的拿著棍進山,也死了。」
「桃花姑姑婆家說桃花姑姑是喪門星,就把桃花姑姑趕回來,所以桃花姑姑就瘋了,現在整天抱著枕頭,見人就說枕頭是她兒子,吃飯都會藏個窩窩頭,說留給她在地裡的男人。」
伊沐不知道她是怎麼跟康熙出的村,怎麼被康熙抱上馬的,又是怎麼停在了河邊。
日頭偏移,侍衛遠遠的守著,康熙把馬上的伊沐抱下來,心中悔之又悔。
單膝跪地在她面前,認錯道:「朕不應當帶你過來,讓你嚇到了。」
伊沐搖搖頭,神情痛苦,她心中有萬語千言,卻不知道如何去說。
「我不是嚇到了,我只是不理解,遠古時期的人有痛感,無可避免的生病,可現在這裡是遊戲,為什麼要把這裡的人也弄的這麼痛苦,還要臆想出這麼多奇奇怪怪的病。」
「人類不可能有這些什麼狗病,瘋病之類的。」
「人就應該是幸福的,自由的,健康的,女子不應該被困在院子裡,太監不應該被損傷身體,跛腳,狗病,癸水,不應該,這些都不應該有。」
「我原本以為癸水就很離譜很離譜,現在為什麼又會有狗病,瘋病這些,這樣的設定就不應該,星際是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我想不通,為什麼設計遊戲的人會讓這裡的人類有這麼多苦難。」
「就是很離譜的一件事,你懂嗎?康熙你懂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