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回想著大哥的教導,勉勵自己要向旁邊的曲先生學習,每逢大事須靜氣,不能毛躁衝動。
穩住……穩住……一定要穩住,要胸有驚雷而面不改色……
向波不知道的是,他正在學習的曲先生,心和腦子早就亂成麻團了。
尼瑪……這麼大陣勢?
得有上千號人吧?
不止,怎麼感覺有好幾千號?
向波個王八蛋,到底出動了多少人?
窩尼瑪……幾千號馬仔在警署外匯聚,瘋啦?
你發瘋,帶上我幹嘛?
我不過是想讓你從中說和一下,你特孃的就帶著幾千號人光天化日……不對,五經半夜的包圍警署?
這特娘不是來接人的,是要造反呀!
曲久勷感覺自己要瘋了,他不知道後續港島警方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會不會牽連到他。
他只知道,這事兒要讓家裡的老頭子知道,得把他吊房樑上抽。
吊房樑上往死裡抽,活活抽死的那種!
完啦~天塌了~~~
曲久勷慌的太厲害了,以至於表情都木了,人也木了。大腦宕機了不知道多久,思緒開始不著邊際的發散。
亂糟糟的也不知道都想到了些什麼,只知道自己完蛋啦,死定了。
可即便是死,面子也不能丟!
新義安出動了這麼多人,得多大的人情?
至少得請在場所有人喝一頓吧?
十個人一桌,一桌兩千塊。一百個人,兩萬塊。一千個人,二十萬?
尼瑪……好幾千號人,好幾個二十萬!?
想想手裡的零花錢……曲久勷想哭。
不夠呀!
臨死前再跟親親大侄子要點零花錢?
臭小子……是孝順的,可能拿出一百多萬嗎?
實在不行,只能先用順生的公賬頂上了。
過後等分紅下來,再慢慢還……不對!
老子都是要死的人啦,還有個屁的分紅呀,還個六餅~
就這麼定了,從順生公賬裡出。後面如何清賬,已經跟老子沒什麼關係了……
唉~
想我曲久勷英明神武瀟灑半生,今天居然栽的這麼莫名其妙,真是不甘心呀。
花房都還沒修好呢,不知道品妤能不能撐得起來……
還好,臭小子是知道的,看在他如父親般親叔叔的面子上,想來會照拂一二……吧?
就在曲久勷瞎特娘胡亂琢磨的時候,一輛黑色平治停在荷李活道北側的石板街路口。
不是不想往前開,路被擋死,開不過去。
本就不寬的路上,沿著左側停著一溜熄著火黑著燈的小巴。如果仔細觀察,影影乎乎的能看到車裡全是人。
確實全是人。
馬家找來的那五百號人,此刻全被堵著嘴,綁的結結實實的塞在車裡關著呢。
每輛小巴外面,都有五六個新義安的馬仔看守……
正常來講,但凡腦子沒毛病的,誤打誤撞看到前面的場景,都會第一時間避開,但平治停下了。
就在新義安的馬仔手遮著刺目的大燈燈光,想看看誰那麼勇時,平治副駕駛上下來個人,不急不緩的開啟了後車門。
緊接著,一個瞅身形就氣勢不凡的人從車裡出來。
很快,不少馬仔都認出了那人,是和記的文先生。
儘管陣營不同,但文先生的輩份和身份擺在那。
天下洪門是一家嘛,即便下一秒開戰,前一秒也要稍稍講點客氣。
現場主事的新義安頭目拿捏著派頭迎上去,目露警惕,保持著最基本的禮貌打招呼:“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