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物件嗎?”
咖啡師之前也寫歌,晚上還是酒吧的駐唱,褚春曉隨口問了一句。
對方撓了撓新染的一頭綠毛,“沒有吧,不過應該有被傷得很深的前任?”
“我也說不準,前兩年我還在她駐唱過的酒吧待過一陣,聽說邱蜜有個姐姐。”
褚春曉:“姐姐?”
咖啡師點頭,“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了,當時隨便聽的。”
“但搞音樂的沒談過戀愛的是少數,就她那幾首爆發力很強的歌,實在是高,沒點恨都唱不出來吧。”
褚春曉心想:恨什麼?
難道分手分得很慘烈?姐姐又是什麼?
音樂節已經開場,崔蔓帶著她的嗩吶上臺,中場休息的時候癱在休息室,看了眼還沒上臺的陳糯,“你還好嗎?”
陳糯前兩天接完採訪出門被一小孩撞了,也沒好多久,本來這場音樂節公司打算給她取消的,還是陳糯堅持留了下來。
就算做了邱蜜很多年,陳糯還是很擅長把名字和靈魂區分開來。
蒼城是真正邱蜜那個挨千刀生父的老家,這也是陳糯這兩年才知道的。
她重生到現在都過去了那麼多年,身體的生母去世,繼父成了一座墳,同母異父的弟弟已經被人領走。
遠走的那個人至今杳無音信,唯一讓陳糯找到痕跡的就是前段時間刷到的微博影片。
可惜一閃而逝,要找酆理無異於大海撈針。
七年是一個人事業的黃金期,十七歲的陳糯根本不會想到自己可以走出揚草,可以得到那麼多人的喜歡。
七年又是一段感情從發芽到掐斷的殘忍適應期,到現在陳糯仍然不清楚為什麼酆理要一走了之,為什麼音訊全無,為什麼明明還活著的,又什麼訊息都不肯留給她。
長大的二寶都快忘記她還有個姐姐,酆理在小孩的印象裡是個模糊的影子,在陳糯的記憶裡只剩下薄霧裡的揚長而去的背影,像是永遠不會再見了。
主持人報了陳糯現在的名字,後臺還能聽到歡呼聲。
舞臺燈熄滅,追光從角落點亮,熟悉的和絃響起,超大的提詞器上寫著這首歌的名字——
《從前和以後》
酆理站在人群中仰頭看著遠處舞臺的熟悉又陌生的人。
像是回應彷彿是上輩子的那些記憶。
周圍有人尖叫,有人合唱,有人舉著手機拍照,酆理站在人群中,像是被風雪堆砌成的緘默雕像,寫滿了和現場氣氛格格不入的難過。
這首歌酆理很熟悉,她知道自己出事之前經常聽,生父包括姜家人也從來不干涉酆理的感情生活。
只是酆理很累了,她在出事前就足夠疲憊,一場事故醒來,仍然有種揮之不去的疲倦感。
她發現源頭仍然在這裡。
在臺上,分不清是她的疲倦還是幸運的化身唱完一首後,曾經的朋友也上臺熱場子。
崔蔓看上去風格越來越飄逸,一邊打碟一邊示意攝像往下面掃:“邀請現場兩位幸運觀眾領取今日的特殊禮物。”
底下都是歡呼,這種音樂節情侶很多,酆理身邊就有趁著歌曲高潮打啵得忘情的。
她忍不住往邊上挪了挪,卻正好被人抱住胳膊,被她拒絕的紅髮女人衝她甜膩一笑:“酆老闆,好巧啊。”
酆理:“放手。”
阮巧音搖頭:“你開車也太快了,我好不容易才跟過來的,不過你真的很好找,隨口一問就有人告訴我了。”
酆理本來就辨識度高,深秋的現場也有穿吊帶的辣妹,此刻臺上的巨幕顯示屏掃過臺下的歌迷。
不偏不倚定格在本來就容易讓人注意到的酆理身上。
現場好多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