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可能性會被判刑。
“江祁他不是故意的。”女孩聲音很輕,怔怔地說:“賠、賠償可以麼?”
蕭永飛沒說話,卻又說起了另一件事情:“你知不知道,江祁和公司是有合約的?”
芷棲迷茫的看著男人。
蕭永飛見狀,忍不住嘆了口氣:“他和公司籤的合同裡有一條就是‘不能違法犯罪有損形象成為劣質藝人’,如若違約會影響其代言,雜誌,戲約,這些都是要賠償金的,就例如他現在拍的電影。”
蕭永飛說著,側頭看向站在一旁沉著臉的瞿衡,頓了一下才又說:“瞿導,江祁公開打人,估計是要被媒體抵制了,您打算怎麼辦?”
電影已經拍了一半,現在主角出了這樣的劣跡就說明需要換人,一切都得重新開始——其中所付出的人力,物力,財力,就都統統打水漂了。
但不換又不行,繼續用江祁,電影十有八九都無法上映。
這就是公眾人物為什麼要保護自己形象不受損的原因了,因為一旦有損,影響的不光是自己本身,更是一個利益鏈。
瞿衡沉默許久,才從齒縫裡吐出四個字:“公事公辦。”
江祁在他片場裡出的事兒,打的人,醜聞出了圈,現在瞿衡雖然表面看著平靜,實際上已經快要活活氣死了。他瞧了眼芷棲,冷冰冰的道:“沒有藝德的藝人,等著收律師函吧。”
看來現在不僅那兩個被打的群演有可能起訴江祁,瞿衡也有可能。
芷棲身子抖了一下,眉宇之間迅速的泛起一抹紅。
“可、可不可以不要起訴江祁?”女孩慌亂地說著,手足無措:“我們會賠償的,真的會的。”
眾人之中,芷棲是唯一的女性,又嬌柔精巧,看著就忍不住讓人心生憐愛——例如邱米,此刻看著就很是不忍,輕嘆著偏過了頭。
然而此刻的重點已經不是‘忍不忍心’的問題了。
蕭永飛搖頭,近乎無情的說著真相:“如果法律介入,就不是單純賠償不賠償的問題了,我們都介入不了。”
“可是江祁有病啊。”芷棲急的一下站了起來:“他是病人,是你們讓他回到郴空衚衕拍戲的,是你們勾起他的記憶,要不然、要不然他也不會動手……”
少女孤立無援,聲音越來越哽咽,甕聲甕氣的厲害,到最後都模糊了。
但即便是模糊,這群耳朵比誰都銳利的人也能捕捉到重點。
蕭永飛眉頭跳了一下,忙問:“你說什麼?江祁有病?什麼病?”
他連連的發問讓芷棲頭疼欲裂,女孩臉色蒼白的靠著牆,胸口不斷起伏的呼吸著。
以前的那些過往豈止江祁不想回憶起來,難不成她就想麼?
可眼前的這些人似乎都是魑魅魍魎,逼著她即便不願也得重新揭開傷疤,然後面對血淋淋的內裡不斷自我折磨。
好,他們不就是想知道關於江祁的一切麼?那她說好了。
芷棲深吸一口氣,深陷掌心的尖尖指甲讓她清醒,整理表情,隨後冷冰冰的看著眼前一群人。
“江祁十六歲就被醫生診斷為重度躁鬱症了,你們要是不信,可以請醫生來檢查。”
病犬 揮拳相向的暴力,就……就像個禽……
江祁有病這件事情, 芷棲不是偶然間發現的。
事實上從高中重新遇到接觸開始,她就覺得少年隱隱約約有哪裡不對勁兒。
他似乎過於封閉又過於銳利了,對於除了她以外的人, 少年彷彿豎起了渾身的刺來保護自己, 冷漠到了極致——哪怕是存有善意的人,江祁也一概不理。
同時,少年身上有傷而且容易頭疼這兩個問題也是芷棲一直百思而不得其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