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似乎也屢見不鮮,只對著江權淡淡的說:“入室鬥毆,主動動手,拘留十五天,再犯加倍,如果有什麼異議,可以去法院起訴。”
而江權根本不可能去法院起訴。
他身無分文,每個月就靠著小手段騙點錢過活,哪兒來的錢去和江勢打官司?
況且,那房子的戶主是江祁,江祁願意給誰給誰,他哪怕自持身份是他的‘老爹’,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草他丨媽的狗孃養的。”江權在被拘留前,眼神陰鬱的滴水,曾滿臉戾氣的對著江勢哼笑:“你告訴我兒子,等他老子出來的。”
後半句話不用說,江勢也能猜到是什麼。
無非是‘我弄死他’,這話,江權曾經對他們說過無數次。
“從那以後,我戶口就在叔叔家那裡,所以就在島田區的一中上的學。後來,就考到三中了。”
無數難堪的回憶在腦子裡閃過,可面對芷棲時,江祁並不想猶如‘賣慘’一樣的敘說自己過去如何如何,他只簡略的做了些解釋而已。
只是從隱晦的隻字片語中,芷棲也能聽出來少年過的很不容易。
他的一雙手分明修長細緻,骨節分明,上面卻有好幾道鮮明的疤痕,痕跡明顯粗糙的是常常幹活的一雙手,剛剛牽著她的短暫片刻,芷棲都能感覺到厚厚的一層繭子……
想到江祁輕描淡寫的說‘大多數時候都幫叔叔在菜市場賣菜’,小姑娘心尖兒就不自覺的一揪。
這種青春蓬髮的年紀,大多數少年少女都是無憂無慮的,想著的都是放假去哪兒玩哪個明星多帥,充其量心思重點的就是考慮考慮學習,可有幾個人像是江祁這樣,為了讀書和生計去賣菜呢。
芷棲強忍著眼角的酸澀,她知道江祁應該不會想看到她沒用的想哭。
吸了吸鼻子後,少女掩飾性的強笑道:“江祁,其實是我不對,我應該想到你不上八中肯定是有苦衷的,然後我還……和你鬧脾氣。”
這可真不應該了,芷棲越想,就越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可江祁才不願意看到她有任何自責內疚的模樣,少年凌厲的長眉微蹙:“別胡說。”
他喜歡芷棲跟他鬧脾氣。
只要芷棲還願意跟他說話,那就怎麼樣都是好的。
“江祁,那你現在還幫著叔叔賣菜麼?”芷棲不想讓他在回憶那些傷心事兒,刻意轉移著話題,她看著男生輪廓精緻的側臉笑笑:“你是不是菜市場最帥的那個人啊?”
江祁不由得呆了呆,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女孩是在誇他,誇他……帥。
少年耳根不自覺的微熱,低頭不語——他總不可能不要臉的承認自己是菜市場最帥的。
然而芷棲卻不放過他,女孩拉了拉江祁的手指,依舊在笑著說:“你下次賣菜,帶著我一起去好不好啊?我也想去試試。”
她想讓江祁知道,賣菜不是一件值得自卑的事情,所有人都有自己養家餬口的辦法,賣菜這事兒,她也能幹。
江祁領略了女孩話裡的意思,視線不自覺的一點一點變的柔和下來。
他輕聲答應:“行。”
在江祁琥珀一樣淺色眼睛的注視下,芷棲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想,少年可真乖啊,他什麼都肯聽自己的,真好。
-他的眼睛就像是最沉靜的根源。
-讓憂愁在我心中沉寂平靜,正如黃昏在寂靜的林中。
但如果把江祁真的當做一個‘很乖’的男生,那就是人生中最大的錯覺之一。
芷棲不知道的是,其實江祁只對著她一個人乖而已。
對待其他的人,江祁或許就像陳流方之前所說的,像個拽的二五八萬的裝逼狂,誰惹了他,他就會毫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