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應了春雨那句慶祝的話,今日晚飯格外的豐盛,想到那日喝了點酒倒是意外的好睡,許長安也吩咐他們備了酒。吃飯時候,許長安讓院裡的小丫頭出去候著,然後讓楊嬤嬤還有春雨冬雪一起坐下了。
“王妃,這可使不得!”
“有什麼使得使不得的,我們以前不也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嗎?而且,今日可是個好日子,像春雨說的,我們的慶祝一下啊。嬤嬤,你就放心吧,我讓丫頭外邊守著呢,沒事兒的。”向來只有奴才犟不過主子的,許長安堅持,幾人只能膽戰心驚的坐下,不過幾人剛坐下,春雨就嘿嘿傻笑了出來,還主動給每人都斟上了酒。
許長安記得他們被許永年趕去莊子那年,他還不滿十五歲,春雨和冬雪也只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一開始莊子上的人還會有因為他的身份忌憚他一下,他們的吃穿用度倒還過得去。可時間長了之後,那些人知道自己是被家裡趕出來的,便無所忌憚了,不說平日,就是年節時候他們坐上也是沒有什麼好菜的。
那時候,自己有時病了,還要嬤嬤她們幾個貼在許家時好不容易攢下的私房銀子,為自己買藥。
“嬤嬤,春雨冬雪,我敬你們一杯,這些年多虧有你們照顧了。”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這一天,能夠在這一天看見許家如此的下場。
許長安話落便一飲而盡,楊嬤嬤她們卻是不敢應承的,只能連連擺手道不敢。
“少爺,您這麼說可是折煞奴婢了,您是主子,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啊。”
“哈,主子?誰說主子就是應該的啊?那柳氏只是一個姨娘,我母親難道不是她的主子?那農莊本是我母親的,那莊上的僕人都是母親的家奴,我難道就不是他們的主子?可是他們又是怎麼做的?人心莫測,可不是一個身份能控制的。”也不知道是否是心願一朝得嘗,許長安面上雖然平靜,可是心底到底是激動的,接二連三的灌下酒去,說出口的話也少了不少顧忌。
許長安很少喝酒,楊嬤嬤也不知道自家少爺酒量如何,少爺剛剛確實是連著喝了幾杯酒,可是這酒並不烈啊,而且這杯子不大,幾杯而已少爺怎麼像是醉了啊?
“少爺,別光顧著喝酒,吃點菜吧,不然胃裡會不舒服的。”
“是啊少爺,您的胃本來就不好,現在不比以前了,我覺著我們還是找個大夫讓他給您好好瞧瞧身子,然後開點養人的藥膳怎麼樣?”
“好啦,今天不說這些了,你們別光顧著我,自己也吃啊。”許長安是真的開心,也知道不止自己,她們幾個怕也是早就盼著這天了。
“哈哈,是啊,我真的好開心啊,為夫人開心為更為少爺開心!”春雨和冬雪被買進許府的時候,只有七八歲,她們跟著許長安也有好些年了,這些年來她們少爺對她們從來都是好的。她們從來沒有見過哪家的主子是這樣對奴婢的,所以即使因為許長安的原因吃了不少的苦,心裡卻從來沒有怨過許長安,想的也只是哪一天老天有眼,能讓她們的少爺報仇雪恨。
開心的人又何止是春雨呢?他們主僕幾個都是一樣,春雨性子向來跳脫,如今也是毫無樣子一個勁兒的哈哈大笑,平日不苟言笑的冬雪嘴角也是一直露著笑意。許長安自然也是一樣,心裡默唸著母親,手裡也沒停,一杯杯酒下肚之後,他覺得自己許久沒有這麼暢快過了。
楊嬤嬤本來還擔心著,看外面一直沒動勁,她也確實是開心,便放開了膽子。桌上的幾人平常都是不飲酒的,也不知道自己酒量深淺,也不知道何謂醉酒,只知道這酒越喝越順口,越喝身子越輕,腦子雖然飄乎乎的不過還挺舒服,便無所顧忌起來,一杯杯不停下肚。
許長安喝的暈暈乎乎,身子有些發熱,他想出院子去吹吹涼風,卻好像聽到有人在叫‘王爺’,是蕭清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