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傅景英的擁抱和祝放的是不一樣。
祝放是她的老師,也像是朋友,但傅景英是一位真正的長輩,是她男朋友的媽媽。
自己這算是……被認可了麼?
真是一種很特殊的感覺呢,周衾閉了閉眼,同樣抬起手臂抱住了她。
周衾回來,醫院陪床的人就用不著沈千曜和傅景英了。
她自告奮勇留下來照顧宋昀川,住在單人病房裡的另一張床上,二十四小時照顧他。
女孩兒從上大學半工半讀後就不是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了,她雖然沒幹過什麼重活兒,但簡單的照顧人還是會的——況且宋昀川現在還沒做手術,沒到躺在床上什麼都需要她幫忙的地步。
周衾只是幫著買一日三餐的飯,順便偶爾招待一下前來看望探病的客人罷了。
宋昀川的親戚朋友很多,兩天下來,她也就基本全都見到了。
周衾早睡早起,按時準備好搭配十分健康的營養餐,對前來探病的每個人都很得體,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一般。
她什麼都好,幾乎面面俱到,就是不肯和宋昀川說話。
或許也不叫不說話,宋昀川強行和她說話的時候,周衾就‘嗯’,‘好’的回應,絕對不會超過三個字,十足十的敷衍。
明擺著就是拒絕交流,冷暴力。
宋昀川知道小姑娘這是在生氣,所以對於這種鈍刀子割肉似的冷暴力他也氣不起來,只能耐著性子哄。
但這次周衾真的是氣大發了,無論宋昀川怎麼哄,甚至求,她也堅決的冷言冷語,不給半點熱乎氣。
眼見著使盡渾身解數的男人,周衾也只是微微一笑:“我沒生氣啊。”
宋昀川拳拳打在棉花上,感覺被棉裡帶針的糊了一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但這次是他全權做錯,自食惡果,也沒辦法說什麼。
而且,現在無論說什麼,似乎都能引起周衾的不開心。
例如宋昀川只是問了句:“你長期不跟著舞團巡演,可以麼?”
聽了這話,周衾正在削蘋果皮的刀一抖,把大半個蘋果都削掉了。
她掀起眼皮,涼涼的看著他:“你覺得呢?”
“……”宋昀川不太敢覺得。
“我男朋友都要開顱了。”周衾冷笑:“我還有心思回去跳舞?”
“宋昀川,你不怕發生什麼舞臺事故麼?”
……
連哥哥都不叫了,這是真急眼了。
她明明就是在表達對他關心到極致的情緒,偏偏凶神惡煞,巴掌臉冷冰冰的板著,像只炸毛了的貓咪。
宋昀川忍不住笑了下,抬手想碰她,然而指尖快出碰到她白皙的面板時就被打掉了。
“別動手動腳的。”周衾垂眸看了眼手錶,站了起來:“中午了,我去買飯。”
生了氣的貓,沒那麼容易哄好。
宋昀川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
醫院的餐廳在四樓,很大視窗也很多,但饒是如此,每天中午的時候依舊是人滿為患。
排隊打飯的時候,周衾接到了阮姿的電話。
“周衾,你最近在京北麼?”她聲音聽起來風風火火的:“你之前的電話卡已經復原了,有時間的話見個面啊?你要是巡演忙的話,等你回京北再約。”
宛市的巡演過後,周衾跳堂吉訶德的影片在網上火了一把,被瘋狂的轉了十幾萬,人人都稱她是‘從八音盒裡走出來的女孩兒’。
因為這個,舞團接下來的巡演也備受關注,不少人都等著繼續看她的節目,結果……
她這個‘票房保證’跑路了。
是有點對不起祝姨也有些不負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