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直裝乖巧隱忍著不想說的,但既然她們家哥哥都讓她‘任性’一點的,周衾心裡那點小委屈也就憋不住了。
“怎麼辦?”她小貓似的趴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軟綿綿的失落道:“還沒走呢,我就開始捨不得你了。”
昏暗的房間裡一片安靜,班上,宋昀川才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聲線裡帶著點剋制的喑啞:“傻瓜,就這一陣子而已。”
“等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周衾隱約覺得他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兒,想抬頭看,但後腦被強硬的摁住,迫使她只能趴在他的肩上,腰肢被攬著,像是柔若無骨的莬絲花。
到最後也只好作罷,任由他抱著。
搖啊搖的,周衾就困了,眼皮子千斤重的緩緩合上,但莫名總覺得有一絲不安。
說不上到底是為什麼,可能只是無故的空虛罷了。
初九那天,周衾跟著舞團的大部隊飛到宛市準備演出。
她單獨的舞臺《堂吉訶德》已經被宣傳成了重點節目,海報上女孩子穿著芭蕾紅裙的模樣鮮豔又熱烈,之前特意請來的攝影師抓拍的很好,將周衾的神色捕捉的孤高又桀驁。
宣傳海報掛在外面,就吸引了不少關注度,宛市是比較古色古香的一座城市,能欣賞舞劇話劇的人比摩登都市的多一些,票也賣得不錯。
毫無疑問,周衾的節目就是這出舞蹈劇的重中之重。
望著觀眾席上黑壓壓的人群,明明離的很遠,可彷彿他們的討論聲又是近在咫尺。
說一點都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她足足兩個月沒跳舞,三個月沒有在這麼多觀眾面前演出過了。
登場之前,她在後臺不斷的練習著已經跳過上百遍的堂吉訶德,小跳步,轉圈,動作,一氣呵成。
直到白皙的臉頰都有些緋紅時,旁邊桌上手機悠揚的鈴聲才讓她停下。
“喂?”周衾接電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微微的喘。
“幹嘛呢?”宋昀川帶著笑意的聲音從手機對面傳來,溫暖而踏實:“怎麼聽著有點累?”
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周衾就感覺心裡安靜了不少,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我再聯絡。”她聲音頓了下:“哥哥,我有點緊張。”
宋昀川沒有說那些‘沒事,等上臺了就不緊張了’或者‘轉移轉移注意力’等廢話,他只是說:“我陪著你。”
“等上了臺就當給我一個人跳。”他輕笑著哄:“我看著你呢。”
“你又不在宛市。”周衾輕聲嘟囔:“怎麼看著我啊。”
她們這舞劇小本經營,沒有直播的,又沒有粉絲拍,他怎麼看?
“放心,我能看到。”宋昀川卻回答的很篤定:“有人幫我直播。”
嗯嗯嗯???
周衾正納悶著,宋昀川已經給她答疑解惑了:“謝堯去追星了,帶著專業裝置,能讓我直播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