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22層,那病房的門前人可真不少。
周赫明,趙黎,周瓊都在,見到她後都齊整整的站了起來,像是刻意在等著一樣,就是面上都閃過一絲不約而同的尷尬。
周衾點了點頭當作打招呼,然後也沒顧趙黎圍在她旁邊問東問西的寒暄,指了指自己的果籃準備進病房:“我看姥姥。”
她說完就敲門走了進去,趙黎也只好暫時性的閉口不言。
劉美琴躺在病床上,術前一天的準備工作基本都做完了,她人也是不太清醒,迷迷糊糊的,見到周衾其實就是滿足了一個任性的要求,也並未真的有什麼要緊的話說。
隨便的嘮叨了一些事情,周衾見她困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便低聲讓她睡下,自己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走出病房,只有周瓊依然在椅子上等,見到她後好奇地問:“姥姥說什麼了?”
周衾直白的回答:“不記得。”
說了一堆廢話,何必特意去記。
似乎並不意外她的回答,周瓊笑了一聲:“姐姐,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給人面子啊。”
“不夠給麼?”周衾歪了歪頭:“我可是特意從外地回來了呢。”
“一樣啊。”周瓊聳了聳肩:“我也是特意從外地回來的。”
“呵。”周衾抬了抬唇角:“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買乖了。”
五年前那場周瓊自導自演的意外,讓她充足有了‘裝可憐’的資本去和父母談條件,追逐夢想。
試問死裡逃生後,說想為自己重新活一次,不想學法律想學設計,就算再嚴苛的父母也不會繼續強逼下去了。
而且還不會覺得這個女兒不懂事,只會心疼她一直壓抑著自己,出了意外大難不死才為自己而活,之前都是為他們考慮……周赫明和趙黎就是這麼想周瓊這個‘乖乖女’的,所以同意了她學設計的這個要求,甚至同意她去外地上大學。
周衾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周瓊的人了,她瞭解她的心機手段,瞭解她的劣根性。
非常清楚並且噁心她的一切,但在追求自我夢想這條路上,她卻不覺得周瓊有什麼錯,就是拿自己當了跳板罷了。
周瓊也心知肚明自己五年前那場從樓梯上掉下去的‘意外’可以瞞得過任何人,但瞞不住周衾,所以,她也沒想瞞著。
在周衾面前,她是最矛盾的,也是最坦誠的。
“姐姐。”她笑了笑,輕聲問:“你還在記恨我麼?”
“我沒那閒心。”周衾正在等電梯,聞言側頭看了她一眼,瞳孔麻木而無所謂:“其實如果不是你們打來電話,我甚至都忘了你這個人了。”
周瓊唇角的笑意僵了一下。
電梯很恰好的到了二十二層,叮咚一聲開啟,周衾毫不猶豫的離開。
前腳踏出醫院大門,周衾尚未走遠,就聽見身後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追了上來。
“姐姐。”周瓊不知道為什麼非得跟下來,氣喘吁吁的追著她:“等一下。”
周衾無奈的停下腳步,有些厭煩的回頭看她:“幹什麼?”
“不管你信不信,但我現在真的沒有以前那麼討厭你了。”周瓊平靜下來呼吸,才恢復到平日裡不緊不慢的腔調:“大概是夢想和父母的認可能夠兩者兼得,心裡的那塊大石頭放了下來,人活的也比以前輕鬆了一些吧。”
“所以你想說什麼?”周衾有些納悶:“和我炫耀你的開心和成功麼?”
“姐姐。”周瓊無辜地眨了眨眼:“至於這麼想我麼?”
周衾比她更無辜:“可你是能做得出這種變態事兒的人啊。”
“……”周瓊也不和她打嘴仗,直接繼續說自己想說的:“你還記得宋昀川麼?”
周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