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再來吃,還是不可避免的覺得寡淡了。
周衾看著盒飯裡幾樣熟悉的菜色,耷拉著眉眼挑了裡面的西蘭花吃掉,稍稍有了點飽腹感就不想吃了。
旁邊的宋昀川瞧她撂下筷子,敲了她一下:“別浪費。”
“我吃飽了。”周衾無辜地眨了眨眼,詭辯道:“吃飽了就不算浪費吧?”
“不算不算。”不待宋昀川回答,另一邊的秦肅就幫著搶答,活像餓死鬼託上的拿過她剩的盒飯:“給我吃給我吃。”
有人解決,宋昀川也沒立場在說什麼。
只是他看著周衾一臉如釋重負的模樣,眉頭還是皺了皺——小姑娘這德行怎麼看都是不愛吃,而不是吃飽了。
他試探著問:“你早上吃什麼了?”
周衾:“喝的牛奶。”
“哦。”宋昀川點了點頭,面無表情:“所以剛剛吃了幾根菜葉子,就說飽了是吧?”
周衾:“……”
“走。”宋昀川也懶得多說她,揚了揚下巴:“跟我上樓。”
“你,”周衾遲疑地問:“你該不會想揍我吧?”
“說什麼呢?”宋昀川被她氣笑了,自顧自的向上走:“愛來不來。”
周衾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只見宋昀川從冰箱裡掏出兩根黃瓜和辣椒,頭也不回的扔到桌上指使她:“洗了去。”
“啊?”周衾有些意外:“為什麼啊?”
“還能為什麼?”宋昀川拎了塊肉走向廚房,哼笑了一聲:“給你做點別的吃。”
嗯?這麼快就能嚐到宋昀川之前自吹自擂的廚藝了麼?還真是意外之喜。
周衾眼前一亮,立刻很聽話的拿著蔬菜洗了。
臥室套間裡帶著的廚房準備的食材有限,宋昀川也沒做什麼特別的,就著冰箱裡有的這點東西弄了個炸醬麵。
蔥薑蒜爆香配著肉丁一炒,在倒醬下去一瞬間臥室裡都是迸發開的油香味兒。
周衾在宋昀川的指揮下燒了鍋水,拆開掛麵倒了下去,然後就在‘咕嘟咕嘟’的沸水聲中等著麵條煮好。
十指不沾陽吹水的小姑娘,今天才知道炸醬麵是怎麼做的。
但她知道了也沒用,該不會做還是不會,就宋昀川熟練的切黃瓜丁和蔥絲的那個步驟她都學不來。
煮好的麵條過了水,盛兩勺炸醬的滷子澆在上面,配著切好的黃瓜丁和蔥絲,色彩中和的好看,讓人食指大動。
周衾嚐了兩口才知道宋昀川不是吹牛——他手藝是真的不錯,這個麵條做的,比上次那個五星級酒店的套餐還要好吃。
“好好吃。”周衾吃著還不忘彩虹屁:“你好厲害。”
“這東西最簡單了。”宋昀川也盛了一碗,坐在她對面一起吃:“在京北幾乎人人都會,沒啥吃的時候就打滷弄個過水麵條。”
從他吊兒郎當聲音裡,周衾幾乎就能腦補出他口中的畫面。
和剛剛在廚房裡做菜的樣子不謀而合,穿著寬鬆的短袖,一臉不耐煩動作卻很嫻熟的炒滷子,明明長相是俊美甚至精緻那掛的,行事作風和談吐卻糙的不行。
就像是滾燙的夏天裡,開車越野車狂飆的那種不怕死的混混。
而現在的‘賢惠居家’,則展示了另一面極致的反差感。
周衾之前聽說宋昀川會做飯的時候,是很驚訝也覺得很不適合的。
但真的看到他做飯了,又覺得這男人大概什麼樣的氣質都能糅合,包括煙火氣。
嗯,她一定要想辦法再多蹭幾頓飯。
周衾咬著麵條,心裡默默的下了決定。
桌上的氛圍有些安靜,她沒話找話地問:“你們國慶節放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