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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秋玹無意識地盤腿坐了下來,她緊閉眼睫似是完全失去意識,然而慘白麵孔上不斷滴落的冷汗無不彰顯她此刻正在經歷一場不亞於任何人的苦戰。
慘白骨鞭在她周身舞動著,息寒亭難得肅穆了臉色寸步不離地守在秋玹身側,異性節鞭亂舞抵擋了一切有可能發生的任何形式的傷害。
而另一邊,那僅存的幾個同樣沒有被激化藥劑感染的人則完全陷入了與狂暴感染人酣戰的境遇,時不時還要提防著長老們放冷槍,一時竟有些被逼入絕境。
疏影舌尖頂了頂在一開始就由洛水親手喂到她嘴裡的解藥,藥片融化時令人難以忍受的苦味在口中瀰漫,也一直延伸著填滿她心中滿腔的酸澀苦懣。“老師……”年輕的魔法師看向那人的方向,眼中是濃稠得化不開的千萬思緒。“在一切都即將走向終局之前,我能問問您原因嗎?”
“……原因就是這是必須要經歷的命運之軌。”溫潤的女人同樣看著她,就好像眼前的慘景有很大一部分不是出自她手一樣。“你去問問前幾任先知所預見的‘未來’就會知道了,我的孩子。我們沒有辦法改變既定的命運,就只能做到儘量讓結局看起來要好一些。”
“這太荒謬了。”
“可這就是現實。”
“洛水,你還在廢話些什麼,趕緊來幫著谷清他們準備最後的收尾工作,不然……什、麼?”大長老的話語停頓了一瞬,接著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前橫執的黑匣子,而那尖利的黑色指甲就差一下就將直接穿透他的胸膛。
孟歌收回第一時間擋在大長老面前的武器,沉沉看向偷襲人的方向。素素仍睜著兩張被一片漆黑填滿的眼眶,鋒利狹長的指甲微微一動,又是以疾如閃電的速度進行下一輪進攻。
……成功了。坐在冷硬地面上的姑娘突然睜開雙目,她的臉色依然慘白憔悴,但整個人看上去又似乎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可以啊兄弟。”息寒亭有模有樣地趁了個空隙給她鼓了鼓掌,隨後在後者關愛傻子的目光裡若無其事地開口。“只是只有她一個人對目前的情況而言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吧。”
“所以說,還是得麻煩你繼續幫忙了。”
秋玹握著子母刀從地上爬起來,僵著臉看向面前混亂一片的慘景。“這樣看來的話,也不過是重新再控制幾千個感染人吧。這麼‘簡單’的活,我應該能做到,你說是吧。”
息寒亭:“你牛逼,我服了。”
之前在川流鎮的黑色人亂葬坑裡不顧自身實力強行轉化的行為就已經讓秋玹吃盡了苦頭,如今想要再透支精力掌握數千個感染人的控制權又談何容易?只是再不容易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若是想要徹徹底底地贏下科學院的瘟疫戰爭總得付出點代價。
事到如今其實秋玹自己也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為了自己活下去走到最後而拼命,還是為了疏影的那一番話,又或是為了那千千萬萬被長期禁錮在牢籠中的人們。
她提刀運作著精神力穿梭在這人間慘景之中,息寒亭的神秘咒符一張一張地加疊。伴隨著壹號的血液順著被子母刀劃出的傷口融入體內,狂暴的感染人們紛紛冷靜下來,又恢復了之前木訥的樣子搖搖晃晃地擠作一堆了。
不過最初的目的都已經不重要了。秋玹這樣想道,勝利是會屬於他們的,之前如此,一直如此。
隨著恢復正常狀態的感染人越來越多,大長老的臉色也一時比一時晦暗。
見事情還並沒有來不及挽回到一定程度,一直沒骨頭似靠在外牆上的白禾溪站直了些,邊朝那枚巨大機甲走去嘴裡邊說道,“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將反叛者捉拿的。”
大長老默許地點點頭,探究目光卻一直死死盯著這邊方向。“你們說……她是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