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他懷疑對方所說,而是懷疑對方竟然邊說邊寫,其狀甚怪。
“你莫不是在信口胡言?”青袍老者問。
怪書生搖頭一笑:“當然不是,我雖然在路上睡過頭來得晚了些,沒能親眼見證萬界法會,但一路走來聽說的那些,早已在我腦海中變成一個個真實的畫面。所以……”
他舉起手中的筆,對著青袍老者晃了晃。
“……我要把它們記錄下來,以免過後忘記了這些精彩!”
“你……”青袍老者眼中有怒色一閃而逝。
這廝居然並未親見!
卻還在這裡說得眉飛色舞,寫得津津有味,卻還言之鑿鑿地向他傳遞那些道聽途說的見聞。
何等滑稽,何其荒唐?
他強忍著一巴掌拍死對方的衝動,因為這怪書生所說,跟他的溯現如出一轍,說明對方並未騙他。
但這種看似胡說八道般的一本正經,卻讓他感受到了某種莫名的忌憚。
以他的眼界,竟然也看不透這怪書生的深淺。
可見永恆位面有奇人,並不盡為他所知!
“你的確沒有騙我。”
他只淡淡說了一聲,也難言是不是在道謝,然後便大袖一揮,在星空中遁去。
“這個人,要不要寫進去?”
怪書生看著他消失的方向,用筆梢撓了撓頭。
“好像跟萬界法會無關啊!”他說。
……
太初神火一族,位於永恆位面某片神秘的近乎不為人所知的星空中。
火宣圖親自駕馭神火飛殿,帶著聖子太初玄風返回了族中。
但在進入族地之前,他卻停了下來。
“為何?”太初玄風問。
火宣圖徐徐吐出一口悶氣,肅然道:“此次‘聖決’被外力干擾,以至暫停,尚不知族老們反應如何,這一點,聖子必須要有心理準備。”
“無所謂。”太初玄風對此竟然並不在意。
“聖決”的確被姜天干擾了,暫停了。
彷彿進行過,又並未得出結果。
相當於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這個結果不好也不壞,似乎也沒什麼不能面對、無法交代的。
“火長老當知,在那種情況下,‘聖決’的確很難再繼續下去,否則就要出現你、我、他都無法預料的結果。”
火宣圖作為督戰長老,太初玄風作為當事聖子,太初青炎作為另一方,都無法不正視姜天的介入。
若不做出妥協與適變,後果也許會難以承受。
那樣對太初神族就一定好嗎?
“老夫當然明白這些,但你能憑藉這些說服族老嗎?”
火宣圖搖頭,在他看來並不可能。
太初玄風擺手道:“火長老別誤會,我無意為任何人開脫,更不在意一個無關之人的下場,但這就是我的態度,亦是既定的事實,無可否認,無須美化。”
“既然你這麼想,就當是老夫瞎操心了。”
火宣圖搖搖頭,催動神火飛殿飛入族地。
這是一片被神秘星塵遮掩著的星域,幾乎不存在於通常意義上的星空之中。
神秘的星塵不僅遮掩了視線,就連神念以及種種強大星術的探查,都很難滲透進來。
某種程度上,可以理解為太初神火一族的駐地與世隔絕。
這或許便是他們明明底蘊超強,卻並不參與到萬界法會中來的原因。
神火飛殿進入太初族地之後,便彷彿憑空消失在了星空中,無從追溯,無法探尋。
這亦是神火飛殿所蘊含的力量之一,抹除痕跡,防備追蹤。
但讓人奇怪的是,這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