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是說,楊蒙藏身之處,沒有相關講述冤屈的文字之事?”
右都御史問。
“不錯!”
林榮點了點頭,繼續道,“這只是因為,楊蒙完全沒有必要留下相關之物,一切證據,其實都只有這對母女!只要能讓其沉冤得雪,他自己的案子,自然也就是小菜一碟了。”
“由此,本官可以斷定,楊蒙之案,必定是一起人為羅織的冤案!”
他滿臉冷笑的道。
“來人,快去取卷宗前來。”
曹公公聽的是如痴如醉,連忙對幾個殿中的應龍衛道。
此時的瀾貴妃,更是聽得額角冷汗直冒。
以她的頭腦,自然是已經把林榮做事的種種細節,也全都想明白了。
如果林榮的一切推理,全都成真了的話。
那麼此人,就實在是太恐怖了。
也好在是自己人。
否則的話,他們要是有一個,如此可怕的敵人,肯定會每天覺都睡不著。
隨著卷宗被調來,郝博之就像是被抽去了一半骨頭般,拼盡全力強撐著,才勉強維持住了自己現在的姿勢,沒有露出破綻。
林榮接過卷宗,只是大致看了一遍,便將之丟在了桌上。
“諸位同僚,誰若是有興趣,可自行翻閱。”
聞言,十幾個大臣連忙走上去,搶著翻看。
看完之後,他們看向郝博之的目光全都變了。
就連他們這些門外漢,都已經看出來了。
卷宗之中所述的,僅有的幾處實證,根本就形不成證據鏈。
如此也能定罪的話,滿朝文武可就命苦了……
想到這裡,他們都不由脊背發寒。
“將卷宗呈上來,陛下要親自查閱。”
曹公公高聲道。
一個公公連忙照辦。
而後便是老長一陣,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沉默。
林榮茶都喝了兩盞了,臺上才終於有了新的動靜。
“汪仲陽,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曹公公冷聲問。
此人,乃是當初大理寺複核此案的官員。
“陛下,臣有罪!”
汪仲陽連忙跪下。
其實,他本身也早就撐不住了,身上冒出的虛汗,把官服都溼透了。
“陛下,臣有罪,但臣……,臣也是有苦難言啊!”
汪仲陽的腦袋,緊緊地貼在地上,一時間泣不成聲。
“郝大人的威名實在是太重了,試問滿朝文武,又有幾人敢於開罪於他?!”
“更遑論,當初郝大人斬了皇親國戚,陛下也就只是言語懲戒一句了之,陛下天恩如此之甚,微臣何德何能,敢於悖逆郝大人啊!”
他不住的哭訴著。
他不知道的是,順仁皇帝的一張臉,已經全部成了鐵青色。
郝淵之當初劍斬皇親國戚,乃是其證據確鑿,而被斬者也的確是罪該萬死,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這也是他看重郝淵之的根本原因。
結果現在倒好,這反倒是成了朕之罪過了?
他雙眼噴火,忍不住狠狠的摔了一下衣袖。
曹公公頓時會意,“林大人,陛下說了,汪仲陽之罪,由你來定!”
“微臣謝陛下信任。”
林榮起身拱了拱手,這才滿臉不屑的看向汪仲陽。
“汪仲陽,你還委屈上了?本官且問你,大理寺的天職是什麼?!”
他突然一聲斷喝。
“這,這……”
汪仲陽差點直接被嚇尿。
“大理寺,複核天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