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林榮的眼中滿是戲謔,“且問諸位大人,如果一片鬧市的廢墟之中,有如此一錠銀子,你覺得它能夠存在三年,還沒被人拿走嗎?”
“原來如此……”
眾人恍然大悟。
郝博之聞言,也是忍不住心中猛地一跳。
的確,當初林榮的突然介入,讓他極為的憂慮。
畢竟林榮在望州的功績,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被這樣一個人盯上了,誰能不慌?
林榮說的不錯,關心則亂,這一點,他的確是做得過了。
“不對!林大人,微臣曾經去過一次曲縣,那邊的人對郝大人崇敬到了極點,並且,郝大人的祖宅之中,還有鬧鬼的傳言,所以此物能夠存放至現在,也當是合情合理的。”
一個官員站出來反駁。
“呵呵……,這看上去好像的確是說得通,可細思之下,卻又完全無此道理。”
“偌大一個曲縣,全是品行高潔之人,這話要是說出來,恐怕傻子都不會信吧?常言道,樹大必有枯枝,此乃自古不變的道理!”
林榮笑著解釋,“至於鬼神之說……,諸位,郝家乃是書香門第,家資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極其的豐厚了,其祖宅廢墟中有可能散落值錢之物,是個人都想得到,而對於很多人來說……,比之於虛無縹緲的鬼神而言,更可怕的,恐怕還是餓肚子吧!若是不信,諸位大人回家絕食幾日,便就知道了……”
“林大人,這就是你為本官定罪的證據?”
郝博之依舊顯得極為的淡定。
“非也!本官之前說了,這只是讓本官對你生疑的地方罷了……”
林榮搖了搖頭。
“那時候,本官依舊不願懷疑於你,畢竟您可是文官,若是頂替了兄長,筆跡這方面,不論如何都是糊弄不過去的,這是一個關鍵點。”
他繼續解釋。
“不錯,這是個死結!”
眾人又信服的點了點頭。
“本官真正確鑿你有問題的,還是……,郝大人,你為官之前的資料,乃是你親自補充的吧,可為何描述你弟之時,‘同胞’二字,卻是如此的難以落筆?!”
林榮重重一哼,將一摞資料取出,重重的摔在了桌上。
“對啊,這一點說不過去啊……”
眾人猛地驚醒。
這又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至於嗎?
在林榮沒有說出,郝博之與郝淵之乃是同胞兄弟之前,他們都還不知道這一點。
這很正常,偌大一個大武,總共才多少進士?
而對於一個小小的曲縣而言,能同時出兩三個進士,並且還能同朝為官的機率,實在是太低了。
所以,朝堂之上也沒有郝博之的同鄉。
“唉!我那胞弟命苦,本官每每想起,便心痛如絞,落筆更是如同手上負山般沉重……,畢竟,是我害了他啊……”
郝博之滿臉的悲慼,眼角已經是老淚滾滾。
他繼續打感情牌。
並且,這也的確是一張好牌……
見其這副樣子,眾人又不由心生敬佩。
兄弟之情能如此之深,當傳為一樁佳談啊!
“林大人,光是這一點,恐怕還是不夠……”
自然而然的,又有人出面道。
“的確是不夠。”
林榮的目光,突然變得森冷起來,此刻,他心中的怒火,也不由自主的燃燒了起來。
“砰!”
隨著驚堂木猛地落下,“來人,帶人犯,帶屍體上殿!”
“屍體?這恐怕不妥吧……”
有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