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玉仙子的事情也沒有再多說。
“來，今天我陪林大人好好喝幾杯！”
張秀才招呼小二，又搬來了仙人醉。
林榮也沒有客氣。
也只有在這個，自小就熟識的人面前，他才能如此的放鬆。
能聊就聊，能扯就扯，反正閒的沒事。
而勾欄聽曲，昨晚已經去過了，今天再去也沒啥意思……
更遑論，他是真的去聽曲。
換句話說，他是帶著批判性的精神去聽曲的，和那幫傢伙完全就不是一路人。
隨著時間流逝，兩人喝的舌頭都有點大了。
“林大人，老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說真的，你這輩子，有沒有想過，要幹出點什麼大事出來？”
張秀才吐著酒氣問。
“大事，什麼大事？”
“咱們說醉話啊，如果有機會，讓你當皇帝，你幹不幹？”
“你不怕被誅九族啊？你想死，可別拉著我！”
“嘿嘿，你不是一向喜歡大逆不道的話題嗎？更何況，這事情怎麼就不能說了？哪個人心裡沒想過這種事？”
“那我就告訴你，我不幹！”
林榮擼了擼袖子，又重重地打了個酒嗝，這才繼續道，“張秀才，我告訴你，你不要覺得當皇帝好，有句話叫做高處不勝寒……”
“今天，本大人就跟你講講，皇帝的一百種死法，給你好好長長見識！”
“哦？快說，快說！”
張秀才連忙把酒杯給他斟滿。
“那個……，先給你講紅丸案，所謂紅丸案吶，乃是一個皇帝，想要加強自己手裡的權力……，吃了紅丸之後，開始病情見好，然後沒幾天就嘎了！”
“第二個，我跟你講一個正德皇帝落水的故事……，說是意外，實則肯定是那群文官乾的好事！”
“第三個故事就厲害了，給你開開眼界，得花柳死的皇帝，你恐怕聽著都不敢相信吧？”
……
不知不覺間，天邊都浮現出魚肚白了。
“張秀才，怎麼樣，聽傻了吧？今天先給你講到第四十六種死法，接下來的，下次再說！”
林榮搖搖晃晃的就準備走。
“彆著急啊，天亮還有一會兒呢！”
張秀才一把拉住他，“你還沒說，這輩子的願景呢！”
“當穩我的百戶官，然後想辦法搞錢，娶妻生子……”
“大點的！”
“踏破凌霄……”
“讓你談願景，沒讓你許那天打雷劈的願！”
張秀才臉都黑了。
“那就……，我再混上幾年，爭取當個大統領，最好是被派往蘇州，杭州，金陵這種山清水秀，姑娘溫婉如水的地方去，嘿嘿……”
林榮搖晃著身體，醉醺醺，“張秀才你是不知道，南方好哇，比北方強多了，到時候我把你也順帶捎過去，你去那邊繼續開你的酒樓，本大人保證沒人敢欺負你！”
“意思是說，你願意庇護我了？”
張秀才微微側目，問。
“那算啥，咱們老交情了，這頓飯錢本官就不給了，以後庇護你……，嗝！”
“那麼……，我家那幾畝薄田，以及家裡的幾口人，你也一起庇護瞭如何？”
“那下一頓飯錢，本大人也不給了！”
“一言為定，我就當，是你的承諾了。”
“走了。”
林榮搖晃著身體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曹公公就出現了，連忙一把扶住張秀才。
“主子，您的身體，可不能如此放肆地飲酒啊，奴婢幫您把酒氣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