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當年寫的。
信封上的字跡比起她現在一手流利的板書要稚嫩的多,但百分百出自她的手筆。
被陶倩藏起來的信件,終於重見天日。
程見煙猶豫的拿起一封,拆開看了看。
幾秒後,她就被自己當年矯揉做作的文筆尬到了,忙不迭把手裡的紙又塞回信封裡。
她文科差作文差,這麼多年語言表達能力也不好,當年到底是怎麼有勇氣寫下這些信的?還一寫就是這麼多封……
現在看來,和青春疼痛文學沒有任何分別。
程見煙連忙把箱子合上,決定隔天就把這箱子藏到程錦楠住的那邊去。
這些信,最好還是不要傳遞到當初想給的少年手裡比較好。
太羞恥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程見煙上下班時帶上了季匪送給她的那把刀。
小巧的瑞士軍刀,刃卻很鋒利,正好能裝在隨身揹著的包裡。
她不知道許建良會不會直接過來找她說些什麼,會不會仗著男女之間體力有差異動手害她,但帶著點防身的東西,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
程見煙還會給季匪打電話,一天一個的頻率。
從前她不會在他‘失聯’的階段給他打電話,只等著他聯絡自己——因為從心裡知道他沒有時間接,所以打過去也沒有意義。
但現在不一樣了。
程見煙的心境產生變化後,懂了季匪之前控訴過她的‘不在意’是因為什麼,所以現在哪怕他不會接,她也會打。
這樣季匪拿到手機後可以看到每天一個的未接來電,會明白她是想他的。
她真的很想他了,想他早點回來。
等到週六的傍晚,程見煙終於等到了季匪的回電。
看到螢幕上跳躍的備註時,她愣了一下,隨後都忘了是在辦公室,忙不迭地接了起來:“季匪?”
“嗯。”電話對面的男人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嗓子有點啞:“終於碰到手機了。”
“看你給我打了那麼多個電話,想我了?”
“嗯。”程見煙抱著一疊書的手臂不由得收緊,聲音發澀:“想你。”
聽到這話,坐在另外一張離得近的辦公桌後的老師,意外的抬起眼睛看她。
可不光是程見煙的同事,就連季匪聽了這句回應都有些意外。
他是慣常說這些賴皮話逗她的,哪裡想到她居然真的會大大方方回應一聲想他。
畢竟程見煙的性格,一直都很內斂且容易害羞。
季匪微微挑眉,壓著興奮勁兒裝大尾巴狼:“真的假的?”
程見煙唇角微抬,頰邊的梨渦若隱若現:“當然是真的。”
她忍不住的追問:“我特別想你,什麼時候回家?”
“明天,到部隊彙報工作就得晚上,要不……”季匪頓了一下,聲音裡帶著幾分野性的痞浪,輕笑:“今天就特想…親你。”
他那個‘親’字在說之前頓了下,帶著股旖旎發狠的感覺,程見煙自然能聽得出來他本是想說別的字,又改了口。
而為什麼能讓他這種痞子改口,當然是那個字太不像話。
可程見煙被季匪‘□□’的久了,卻能隱約猜到他本來想說的是什麼。
想到這裡,她臉上不禁一熱,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心裡暗罵了句流氓,她匆匆說了句‘等你’,就連忙掛了電話。
雖然這通電話的結尾算不上小清新,但十幾天沒聽到季匪的聲音了,還是足以讓她很開心的平復著心情。
“小程。”旁邊的同事見她掛了電話,忍不住問:“你老公啊?”
“嗯。”程見煙回神,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