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漢子反倒喜歡弄些文化人的東西, 季匪挑了套文房四寶包起來, 然後拉著程見煙去了珠寶店。
“嫂子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首飾,我光看著就眼花了。”他捏了捏她的手:“你幫著挑一套吧。”
可是,程見煙覺得自己的審美也有限。
而且她看著櫃檯裡這些琳琅滿目的金銀首飾, 其實……也覺得眼睛挺花的。
尤其是櫃檯頂上的燈打下來時把櫃檯裡的珠寶照的更閃,就更讓人眼花了。
頗為糾結的挑了好一陣, 程見煙才選了一條她覺得最好看的項鍊。
季匪:“喜歡麼?”
“挺喜歡的。”程見煙點頭:“希望嫂子也會喜歡。”
季匪笑了笑, 不可置否。
他拿著單子到收款臺去結賬, 等從櫃姐手中接過裝項鍊的盒子後,卻直接開啟, 扭過程見煙的身子幫她戴上。
程見煙一愣:“你……”
“戴著吧。”季匪說的理所當然:“不是挺喜歡麼。”
程見煙下意識按住已經戴在了頸項上的項鍊:“這不是給嫂子挑的麼。”
“這有什麼。”季匪笑:“再挑一條就是了。”
“……”
兩個人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趕到葉之厲家裡時,阮玫已經做好一大桌子菜等他們了。
雖然沒有任何的晚輩,但四個人的飯桌卻也不冷清。
等吃完了, 阮玫就開始張羅著打麻將。
“這是你嫂子的最大愛好。”坐在沙發上喝茶時, 葉之厲同程見煙解釋,笑容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寵溺:“有點瘋狂的那種,她都能和麻將過日子。”
程見煙被他這說辭弄的有點想笑,可很快, 她就領悟到了所謂的‘瘋狂’是什麼意思。
阮玫打起麻將來就和換了個人似的, 絲毫不像平時的溫柔大氣, 確實像個賭桌上雙眼發光的賭徒。
並且, 玩起來就不讓人下桌,非得等到‘盡興’了不可。
可想讓阮玫進行, 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程見煙會打麻將, 之前在學校的聚餐上也跟老師玩兒過, 她理科邏輯好在這方面也能用上,很會算牌。
這讓阮玫難免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愣是拉著程見煙打了大半宿。
最後輸了幾千塊錢的卻是兩位男士。
清晨六點吃過早餐,季匪著急忙慌的就拉著程見煙告辭了。
——他真怕走得晚了,阮玫又得拉著他們打兩圈。
一宿沒睡覺,兩個人眼皮子都在上下打架。
“約的幾點和爸一起吃飯?”季匪邊開車邊打哈欠:“還能回去睡一覺不?”
“可以的。”程見煙也是困的不行,而且打了一晚上麻將肩膀酸的很,她揉著眼睛嘟囔:“晚上才吃呢。”
刨去準備時間,也可以再睡幾個小時。
新年伊始,兩個人開車回去的每條路,幾乎都能聽到鞭炮聲。
不過幸虧住的房子隔音還不錯,窩在臥室裡把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睡覺,也不會太吵。
他們是抱在一起睡的,黏黏糊糊的一覺接著一覺,都快睡的有些混沌了。
等到下午快三點,程見煙才勉強睜開眼睛。
入眸就是季匪線條利落的下頜,向上掃過是高挺的鼻樑,閡上的眼睛下長長的睫毛打出淡淡的陰影……
整個人都有種上帝精心描繪過的漂亮。
大概是因為睡了太久,思緒還有點迷糊的遲鈍,程見煙眯了眯眼,純粹的遵循本能,湊過去親了一口——
結果想離開的時候,就被人大手按住後背的扣在懷裡了。
“你醒了呀?”程見煙抬眸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