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應,直接影響到旁邊的程見煙。
這還是他被叫去老師辦公室時,在門外偶然聽到的。
黃老師正在辦公室裡嚴詞厲色的教訓程見煙:“本來季匪成績已經有上升趨勢了,這次怎麼又故意不好好答卷考了倒數第一?!”
“程見煙,學校每年的獎學金可不是白髮的,當初讓你給季匪一對一輔導就是為了這個,結果你認為現在這個趨勢拿的出手麼?”
原來程見煙是為了獎學金,才勉為其難和他當同桌的麼?
季匪微怔,本來準備推門進去的手停住。
然後他又聽見黃老師說:“這次,我只能把你的名字從名單裡勾掉了。”
所以,這是獎學金沒了的意思?
操,這他媽不是欺負老實人麼?
季匪怒不可遏,剛準備推門進去找老黃說道說道,就聽見女孩兒平靜的聲音響起:“老師,我明白的,沒關係。”
“但季匪不是您口中的‘破罐子破摔’,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他才沒有好好答題的,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繼續幫他補課。”
季匪攥著門把手的修長手指微微一抖。
半晌後,他咬著牙快步離開了教學樓的長廊。
狗屁被老師叫去談話,他不想去了。
季匪漫無目的地逃課了一下午,等到晚自習快結束時,才回到學校。
少年逃課已經是家常便飯,所有老師都習以為常。
看著他大剌剌的進了教室門,也沒人說什麼。
季匪腳步卻在回到座位前有些莫名遲緩,垂下的眼睛裡,盯著程見煙眼鏡框上沿的情緒意味不明。
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她。
“那個。”他坐下來,猶豫著想開口說些什麼。
“噓,上課呢。”程見煙示意他先別說話,然後把自己剛剛記好的筆記遞給他:“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說吧。”
“今天化學老師講了好幾個知識點,你先看看吧。”
女孩兒的情緒永遠都是平和且包容的,哪怕是面對他這樣一個混蛋。
季匪喉結無聲的滾動一下,隨後沉默著接過了她的筆記。
等到晚自習結束,兩個人很默契的等到其他同學先走,然後並肩走在天色昏暗的校園裡。
季匪想要道歉,但幾句話在腦子裡盤旋了幾圈,還沒想好該怎麼開口才顯得不突兀時,程見煙就率先說話了:“這次為什麼沒好好答題?”
“……就有點事。”季匪含糊的頓了下,才繼續說:“抱歉,害你獎學金沒了。”
程見煙似乎並不意外他知道這件事,鏡片背後的眼睛眨了眨,隨後就笑了:“沒關係,下次再拿就是了。”
她這種淡然灑脫回答,讓季匪也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女孩兒並沒有刻意去說什麼‘你別內疚’之類的話來勸說,只是一句‘下次再來’,就比什麼都管用。
其實按照程見煙的成績和在班級裡做班長的責任感,按照規則本來就能拿到獎學金的,憑什麼要拉扯著他這個‘定時炸彈’作為參考條件呢?
這世界真不公平。
後來到了部隊,季匪也常常想起這次的獎學金事件。
各種不成文的規定都是不靠譜的,只有自己一直贏才是靠得住的。
程見煙的擁抱持續了好一會兒,像是在男人的血液裡灌入了源源不斷的暖意。
但是太暖了,就容易讓人心猿意馬。
“程程。”季匪喉結滾動,剋制的鬆開了圈在她腰間的手:“我們走吧。”
車還停在季家大院的外面呢,也是有些煞風景。
程見煙無聲的放開了他,坐回副駕駛。
她剛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