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匪見狀笑了笑,綠燈時重新發動車子:“丈母孃顯然不值得咯。”
所以他可以隨心所欲,自己開心了就好。
程見煙稍稍鬆了口氣,心裡多少是有點羨慕的。
她一直都羨慕季匪生活的十分灑脫,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
實際上,他們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比起季匪的率性而為,程見煙知道自己像是一個被厚重軀殼鎖住的機器人。
但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更會被他吸引。
人總會被自己身上沒有的特質所吸引的,這是定律。
等車子停在夏竹小區的院裡,兩個人拎著大包小裹進門後,季匪也依舊是按照自己的性格做自己的。
面對房青的冷麵和陰陽怪氣,他沒有表現出來絲毫不適,全程都是坦然的笑眯眯,做好一個晚輩該做的事情,例如倒茶端水。
有必要的時候,還會用公筷幫他們夾一下離得很遠的菜。
程家的餐桌從來都是像上墳一樣冷清,多了季匪這麼個人,反倒是熱鬧了不少。
只是房青顯然不適應這樣的熱鬧,全程皺著眉,沒有半點丈母孃歡迎新女婿的熱絡。
程錦楠倒是很開心,不住的給季匪夾菜,兩個人推杯換盞的喝茶——他沒勉強新上門的女婿喝酒,畢竟考慮到他們一會兒要開車回去。
季匪待了一會兒就能感覺到,程見煙的性格和爸爸更像,細緻體貼。
雖然他們並不是親生父女。
但養育向來大於生育,這是季匪一直以來的觀點。
譬如從來沒人說他和季長川或者陶倩性格相似,說起來,都認為他像姥爺陶致海。
畢竟他是那老頭一手帶大的。
季匪能看得出來程錦楠是個好人,好父親,一頓飯的時間就能大概瞭解為什麼程見煙會很尊重她這個養父,但有一點他很好奇。
為什麼程錦楠在剛剛看到他的時候,眼神中會閃過一抹類似意外甚至是震驚的情緒?
他們以前見過麼?
一頓飯結束後,程錦楠趁著季匪去洗手間的時候把程見煙拉到陽臺。
“小煙。”他低聲問:“這個季匪…是不是你高中時候的那個同學?”
“您還記得他啊。”程見煙一愣,隨後下意識的抬了抬唇角:“是以前的同學。”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瞳孔有些微微放空的失神。
程錦楠見狀,沉吟片刻輕聲問:“現在還是很喜歡他嗎?”
這個問題看似有點突兀,但他知道女孩兒會明白的。
程見煙沒說話,似是有些糾結的低下頭,瓷白的牙齒輕輕咬住唇。
正當兩個人沉默時,程錦楠敏銳地聽到洗手間門鎖‘咔噠’一下的聲音。
“好了,改天再說。”他拍了拍程見煙的肩膀:“先出去。”
吃完了飯,自然還要坐在沙發上聊一會兒的。
房青吃飯的時候向來不說話,此刻才開口‘盤問’起來。
她瞧著季匪,用審問一樣的態度問了他關於工作,房子的問題——結果臉色越來越黑,顯然是季匪的回答全部都令人不滿。
譬如什麼在飛行基地工作,比較危險,婚後住的房子在地段並不算市中心的蓬萊區。
房青聽後,片面的判斷出來眼前這個男人雖然長相矜貴,但貌似實際情況卻是一般般。
這般想著,她有些輕蔑和諷刺的看了一眼程見煙。
似乎在說她自己找的丈夫也不過如此,還不如她挑選的蘇軒。
聊了一會兒,房青直接進入正題。
“那彩禮這方面你打算給多少。”她抬了抬唇角:“我們家小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