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程見煙還是蹲下來揉了揉貓咪的大臉,又在棉襖翻騰的時候安慰似地撓了撓她粉粉白白的肚皮。
無聲的和懶貓玩兒了一會兒,她起身給她換了乾淨的水和貓糧,才走去衛生間仔仔細細地洗手。
冷色的燈光下,程見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在做工粗糙又厚實的黑框眼鏡下,鏡子裡是一張十分平凡的臉。
沒有造型的短髮在經過一天的折騰後有些亂糟糟,刻意塗著深色粉底液的臉幾乎是土色的,沒有精神,木訥,眼睛裡也無半分光彩。
顯得風塵僕僕,就是那種被生活摧殘的社畜模樣。
也是她……剛剛出現在季匪面前的模樣。
程見煙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拿下眼鏡,她動作有些急切的粗魯,幾乎是把這個‘裝飾物’扔在一旁的。
隨後就著還沒有擰上的水龍頭掬了一捧清水,胡亂撲在了臉上。
用洗面奶洗了兩遍臉,清水變濁,才把臉上的東西全都洗下去。
程見煙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鏡子裡的臉猶如出水芙蓉。
沒了那愚蠢的鏡框遮擋住那雙本來明媚的狐狸眼,她整個人都顯得生動了起來。
程見煙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很漂亮,但她同樣知道,這份漂亮不能展現出來。
因為在一些人眼裡,這是罪惡的,是不被允許的。
很可笑的想法,但這古板守舊的行為卻真切的發生在二十一世紀,新時代的社會上。
程見煙摁了摁太陽穴,強迫自己不要就著這個事情延伸思維。
她目光落在放在洗手檯的牙刷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來刷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