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雪,饒是他都沒見過,畢竟兩年前開始流放的最遠處就是隴城郊外的一座煤山。
這路他去年夏天也僅此走過一次。
隊伍聽從吳管事的命令往那座小山走去,果不其然,等到了地方風確實小了。
這裡的積雪也相對較少。
吳管事隨著馬不停蹄的又找到了許溫言:“接下來呢?”
“那邊有三棵樹,要把樹上的樹枝都砍了。”
“好,你們幾個去砍樹枝。”吳管事派了所有的官兵一起去砍,這種時候耽誤不得。
許溫言那邊正在將雪往一起堆。
“都別愣著了,去幫忙!”吳管事催促著流放的隊伍。
“地面的雪往邊行推一些,但別推完了,先將外面一圈用雪攏起來。”
很快就有人扛著樹枝回來了。
許溫言拿起樹枝插在落起的雪上:“陳哥,羅三元幫我去對面插一些。”
“哦哦,好。”羅三元應的快。
將所有樹枝支起,當做骨架,之後再慢慢往上面加雪。
“都用布把手裹上,別直接接觸雪。”許溫言提醒道。
這時候火也沒有升起來,風又這麼大,就怕最後失溫了。
也還好是人多,吳管事分工明確,很快這低配版的雪屋就做好了。
屋子裡面的雪也被眾人踩實了,許溫言現在才開始將火升起來。
每個人的手都被凍的通紅。
四周的風完全被擋住後,身體開始忍不住的顫抖。
許溫言也不例外:“這怕是有零下三十多度了。”
陳三林洗了洗鼻子,抱了捆柴回來。
那些官兵砍不動大枝枝幹,陳三林接過刀三兩下就將那三棵樹砍成了禿子。
就這些柴火,能撐一個時辰都玄。
“什麼是零下......度。”陳三林挨著許溫言蹲下搓了雙手。
“就是我們那邊計算溫度的一個單位。”
許溫言拿過陳三林的手看了看,又捏了捏。
“怎麼了?”
“看看你凍著沒。”
陳三林咧嘴笑著:“關心我?”
“關心啊,我這專屬暖手爐凍壞了咋整。”
羅三元這時候拉著小滿的手也蹲了下來:“來來來給我相公看看。”
許溫言拉過小滿的手看向羅三元:“丫的你接受能力真快啊。”
“那必須的,我就是小滿媳婦。嘿嘿。”
許溫言搖了搖頭,現在暖了有一會了,幾個人手上都沒長水泡,看來大家都挺幸運。
許溫言煮了一大鍋雪水,眾人都喝了一點繼續出去將雪屋壘的厚一些。
大晚上的風可不是開玩笑的。
直到將所有的縫隙都塗滿之後,許溫言這才略微放心下來。
雪屋的頂端壘的很矮,進去都得弓著腰。
兩匹馬許溫言讓它們跪在邊上,這晚上能不能活下來,一切都不好說。
這一夜,難以入眠。
屋外的風如同孤魂般呼嘯著,撕扯著。
一整晚。
別說其他人了,像是許溫言這樣裹著厚衣裳的都沒怎麼睡得著。
真要不是整個人都被陳三林環抱住,許溫言都覺得自己熬不過這一晚。
這天上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能這麼冷。
“都醒醒,今天我們趁早走,等到了下一個縣裡我們就暫時在縣裡住下。”這個天氣再走下去,怕不是他自己都要交代在這裡。
整理整理隊伍,所有人都在收拾行李。
“喂,兄弟,醒醒,醒醒。”男人搖了搖身邊的男人,他的整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