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收起手中冊子。
抱胸看著女人:“你是許溫言的親戚?”
周蓉擦了擦嘴角的血,抬頭看向小滿,這還是幾個月以來第一次在別人耳中聽到許溫言他們的名字。
“你...你是?”周蓉聲音微啞,雖然這人認得她舅表嫂,但也不一定就是好人。
小滿看了看這房子四周的佈局,小是小了點但是這床的板子方正,裡裡外外都是用石灰粉混合黃土刷過的,耐潮又保暖。
還有中間這壁爐,雖然手藝不怎麼樣,但燒起來應該是很熱的,這女人才燒這點火,整個屋裡都是暖呼呼的。
“我是小滿,跟許小兄弟做過生意,拉過幾次貨,跟你是見過一面的。”說完小滿就往外走,還有正事沒辦。
羅三元見他出來,右手搭在他的肩上:“小滿,我看你也別住這裡了,你長這麼英俊的,可別得了那種見不得人的病。”
“哈哈,不能。”小滿笑了笑,這群士兵雖然有點架子,但也真不是窮兇極惡的,對內還算團結。
登記一共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期間發生了什麼小滿也不好再說什麼,這世道,管不了,而且大部分女人都是自願的。
羅三元他們也不是來強的,費用是半塊餅子。
登記完後,士兵就各自回挑選的房間了,奔波一個多月,實在辛苦。
小滿揹著行囊進到屋子裡,周蓉看見他又是嚇了一跳。
看見她這個樣子,小滿也不好趕她走,至於她身上的那些瘡,也不是什麼性病所致的。
大半是因為長時間不洗澡,不洗臉,而且夏天蚊蟲叮咬後,這女人應該是刻意摳破,之後潰瘍的,現在單獨跟著女人在一起,她身上的那種惡臭的氣味便逐漸傳了出來。
“你想繼續留在這裡也可以,但你要把你身上清洗乾淨了,如果你想繼續靠這種方法保護自己,那就換一間房子。”小滿說完在裡屋的桌上放了一塊餅。
拿著行囊在正堂坐下這才開始拿起餅子吃了起來。
周蓉小心抬起頭,看著這個英俊的男人,這時候她也想起來了這個人,好像是在許溫言家裡出現過。
她拿起餅子,大口大口吃著,顧不著幹不幹,費勁地往嘴裡咽,因為咳嗽吐出來的餅渣她也毫不浪費,撿起來繼續吃。
當初爹孃帶著弟弟走,任憑她如何哭喊,爹孃都不理會她,本想就這麼跟著一起,但路中遇見幾個流匪,跑路的時候她摔倒了,本來何先花能拉她一把,一家人還是能一塊逃出去的。
但是何先花只是看了她一眼,因為恐懼丟下她抱著周大寶走了。
之後周蓉是自己滾下了山,流匪就沒再去追她,因為她身上沒帶東西,下山一趟又費勁,不讓留著力氣搶前面帶著東西的人。
吃完後周蓉坐了一會,在小滿的注視下出了門。
小滿搖了搖頭,因為周蓉睡的是之前幾個孩子的房間,小滿便來到主臥裡,床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塊平整的木板。
將行囊當枕頭後,直接蓋上被子,小滿就這麼睡了,明天還得編個草蓆才是,這一路除了王澤仁,其他人的東西都得自己揹著。
所以小滿也沒帶多少,還好是在縣裡,小滿還有被子,就他所知道的,軍隊裡是有五六個人沒被子的。
戰亂還未結束,所有人的生活都不會好過。
隔天一早,小滿就醒了,這個年代不能睡死,恨不得真的能兩隻眼睛輪流放哨。
將被子跟包裹藏好後,小滿朝著軍營走去,現在的軍營就是之前的老村長家了。
羅三元見他來了,趕忙走過來扶著他。
昨天晚上他意猶未盡,一夜歡愉了三五次才作數。
“三元,這麼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