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
兩人也是早早的坐上陳伍的牛車,這次一起去的,還有村裡的幾戶在縣裡打長工的。
這也是陳伍做牛車生意的主要收入來源。
當初買這牛還有他們出的一份錢呢,這牛車算是在村裡的一個好差事,鐵飯碗。
穩定。
進入豐城,許溫言看到這時候居然還有賣小雞、小鴨的,詢問過價錢不算很貴,家裡就兩隻雞,實在孤單,鴨子放在稻田裡也能很好的除去害蟲。
本來是想去百花樓的,沒想到今天居然關門了,許溫言只得去醉仙樓找那錢老闆。
“許小哥。”小滿趕忙招呼著許溫言二人進去,之前那個小二已經被解僱了。
“小滿,錢老闆在嗎?”
小滿搖頭:“掌櫃的今天有事,許小哥是有什麼急事嗎?”
許溫言思考一番,縣裡這種怪異舉動,心裡的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沒什麼,那我們改天再來,再見小滿。”許溫言只是笑了笑,道別小滿後直接是朝著鐵匠鋪走去。
“陳哥,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山裡。”
見許溫言臉色不太好,陳三林知道自己媳婦肯定是又猜到了什麼,國家局勢動盪,最晚知道訊息的也是農民。
像是幾年前,流民都闖入村子裡,村裡人才知道戰亂。
一夜之間、燒殺搶掠、平白無故死了不少人。
“誒,那些是什麼人啊?”
“說是冬年交不起稅收的,現在被拉去服役呢。”
“哎喲,真是造孽。”
兩人往邊上讓了讓,隨之走過的是一隊披著盔甲的軍隊,後面跟著有上千人,而且都是男人。
陳三林牽著許溫言的手,防止兩人被人群衝散,聽著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許溫言倒是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朝廷做事,雷厲風行,可不跟你講什麼民生,說是服役怎麼只可能徵收男人?
就算有幾戶僥倖交了女人跟孩子的錢,但總歸這服役的部隊裡,該有些女人甚至老人吧。
奇怪,實在是奇怪。
而就在這時候,許溫言看見了人群中的許大山。
許溫言微微蹙眉,雖然自己跟他們一家實在談不上有什麼感情,但是原身這具身體,好像是有些心疼一般。
心臟在這時候微微跳動。
許大山也是在這時候看到了許溫言,他瞪大雙眼,隨即吞了口口水,對著許溫言說了幾句話。
根據口語,許溫言明白了些什麼。
“陳哥,走。”
根據口型,許溫言猜的沒錯的話,許大山說的是“躲起來”。
躲起來?為什麼要躲起來,只是一瞬間許溫言就想明白了,早從冬日起,加收賦稅從來都不是什麼雪災的原因。
林國真的開戰了,此時邊境說不定已經打了起來。
突然增加賦稅,一是邊境糧草告急,是真的需要補充物資,二就是將充軍說成服役,林國早在那時候準備徵兵了。
而現在只是一個開始,後面如果損失慘重,很可能會強制徵兵。
皇帝不會不知道突然增加賦稅的後果,能做的這一步就說明,林國不敵。
不再耽擱,兩人先是來到鐵匠鋪,什麼鏟子、鋤頭、鐵絲、一些精細點的工具許溫言都買了一套,一共花費八兩。
轉戰布行,耐寒的布料買了兩匹,又加了一床棉被,家裡就兩床,不太夠分。
又去了五兩。
現在不是肉疼的時候。
買完這些手裡已經拿不下了,得回牛車一趟。
“陳家小子,怎麼買這麼多東西。”陳伍幫忙騰著牛車,將東西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