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明喉嚨動了動，千言萬語梗在心頭，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楚雲韶眼中的深情讓他感到害怕，像是一張溫柔的網，將他慢慢裹挾。
他不是沒想過回應這份感情，可是現在的他，根本不可能就此留在龍海，將來也有可能會越來越少回來。
這樣的他，怎麼忍心耽誤那麼美好的楚雲韶呢？
“雲韶……”葉天明避開她的目光，聲音乾澀，“你……你父親現在怎麼樣？還好嗎？”
楚雲韶眼裡的光彩暗淡下來，像一顆被雨水打溼的星星，光芒微弱。
她輕輕搖頭，“我爸爸他……現在已經不在乎那些事情了，他經常去各地旅遊，說要好好這個世界。”
“那就好，要是你父親願意重回去任職的話，我可以幫忙。”葉天明鬆了口氣，定定地著楚雲韶。
“嗯，我知道。”楚雲韶勉強笑了笑，眼裡的落寞卻怎麼也掩飾不住，“但是爸爸現在這樣也挺好，再也沒有勾心鬥角，再也不用提心吊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葉天明輕輕點了點頭。
楚雲韶說的也沒錯。
楚國鋒的性格的確不適合再回到官場上去，能夠享受生活，的確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要是他們沒什麼想法的話，他自然也願意尊重褚國峰他們的決定了。
兩人心中思緒萬千，卻又都沉默了下來。
一時間，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苦澀和沉默，像是苦藥裡面加了黃連，苦澀直衝天靈蓋，難以言說。
過了好一會兒，楚雲韶才深吸了一口氣，指著窗外說道：“前面不遠處就是海邊，我們去走走吧。”
“好。”葉天明點點頭。
葉天明開了楚雲韶的一輛大眾別克，徑直朝著海邊疾馳。
……
海邊，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是無數破碎的金子在不停的跳躍。
海風輕拂，帶來一絲鹹溼的氣息，夾雜著海浪翻滾波動的聲音，讓人心曠神怡。
兩人的身影在海岸邊拉長，海浪聲覆蓋了沉寂的兩人，他們都朝著遠處的大海遠眺，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無邊無際的大海蔓延向著遠方，一波波的海浪，將細碎的沙子推到他們的腳前。
楚雲韶如同做夢一般，時不時朝著葉天明偷偷地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葉天明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頭問道。
“沒……沒什麼，就是覺得……這樣真好，好到像在做夢一樣。”楚雲韶聲音很輕，彷彿生怕這個美夢，下一秒就醒。
本能的，她伸手挽住了葉天明的胳膊，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
葉天明身體一僵，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臂，卻又在觸碰到她冰涼的手指時停住了。
他低頭著楚雲韶，她的側臉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溫柔，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彷彿一隻受驚的蝴蝶。
“天明……”楚雲韶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等你，等著你回來……”
葉天明的心猛地一顫，想要安慰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現在，我終於等到你回來了……”楚雲韶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乎變成了呢喃。
葉天明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他低頭著楚雲韶，著她眼中的深情和期盼，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楚雲韶是一個好女孩，值得擁有更好的幸福。
可是，現在的他，給不了她任何承諾，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明天自己會身在何方。
“雲韶……”葉天明輕輕握住她的手